杜念薇應聲站起,“怎麼回事?”
顧純然沒有說話徑直往過走,她趕忙跟上去,轉過拐角發現地上散落著醫用品,溫樺和一名護士正蹲在地上撿。她立刻明白過來怎麼回事,也蹲在地上幫忙一起撿,順帶詢問兩人有沒有受傷。雖然是溫樺橫衝直撞,但小護士卻沒有生氣,隻是一再懊惱不得不再去準備一份。
望著小護士離去的背影,溫樺仍然一個勁兒地道歉,“實在不好意思,我不是故意的......”
“人家都走了。”她疑惑地湊到溫樺麵前,“你到底怎麼了?”
“我沒事。”溫樺搖搖頭,“就是突然有點不舒服。”
“要不我先陪你回去吧?”
“不用了,你在這裏陪羅河平吧,說不定他一會兒就醒過來了。”
“可是你......”
溫樺勉強擠出一絲微笑,“我真的沒事,你不用擔心啦......”
她實在拗不過溫樺,隻好點點頭將她送至門口。望著溫樺瘦弱的背影,她心裏忽然升騰起一種莫名的不安,聯想到早上二人的對話,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。
難道溫樺真的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錯事?
不可能。
她猛地搖搖頭,嘲笑自己荒唐的想法。然後轉身上了樓,此時顧純然正在病房裏跟羅河平交談,她不顧門口警衛的攔截,直接推門衝了進去,把床上的羅河平嚇了一跳。
“微微?”
“你快告訴他們,我不是無關人等。”
羅河平衝兩名警察擺擺手,“這是我妹妹。”
警察這才放開杜念薇,默默走出病房。
“你這兒的安保工作做的得夠嚴密的。”
“我覺得沒必要,不過杜叔怕對方會有所行動。”
“對方?”她坐到床邊,“你是說地下組織的人?”
“嗯。”羅河平努力往起坐了坐,“這次是我大意了,才會發生這種事情。”
“何止是大意。”
“你說的對,我這次確實太過冒險了,而且也低估了對方的勢力。”
“顧純然都跟我說了,你說你當警察這麼多年,什麼時候受過這麼重的傷啊!”
見她急了,羅河平趕忙安慰,“我下次一定注意,別擔心了,我結實著呢,死不了。”
“我跟你說,你要是因為這事兒死了,我一點兒都不會為你難過的。”
羅河平嘴角帶笑,“知道了。”
“這個地下組織真的這麼厲害?”
“不是厲害,是勢力範圍很大且人數眾多。”
“整個警局的警力加起來都不是對手?”
“目前而言,可以這麼說。”
她頓了一下,繼續說道,“那這個骨頭你們就別啃了唄。”
“那怎麼行?”說到這個,羅河平立刻嚴肅起來,“以前他們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,我們尚且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而如今他們竟然明目張膽地做起販賣器官的買賣,這我們可就不能不管了。”
“我記得你說過,這件事情由來已久。”
“沒錯,之前隻是在地下,現在已經徹底浮出水麵了。少女連環失蹤案已經讓我們顏麵掃地,如果再不將這起案件解決,恐怕最後又得發展成那時的局麵。”
她望著態度決絕的羅河平,說真的她覺得內心充滿正義感的人都是笨蛋。但這個世界又確實需要笨蛋,如果每一個人都自帶這種笨蛋屬性,那麼這個世界或許可以少一些罪惡。
“我隻是擔心你。”她拉住羅河平的手,“我還不了解你嗎?從小到大遇到邪惡勢力就成了一根筋兒往上衝。可這次的事件完全不是抓幾個小毛賊能解決的,你知道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將這顆壞死的大樹連根拔起嗎?”
“但正因為這顆壞樹仍在吸收社會的養分,所以我才更要將它連根拔起。”羅河平拍拍她的手背,“我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,你能擔心我,我很開心。但是微微,身為警察,就要對得起民眾的信任,最重要的是,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。”
“嗯。”
“咳咳。”站在一旁的顧純然露出不悅的神色,“你不用擔心,他暫時哪也去不了。我會暫時代為接受他的工作,怎麼樣?你也來擔心我一下吧?”
“你們愛幹什麼幹什麼,我可管不了你們。”她沒好氣地白了顧純然一眼。
“不對吧,怎麼在他那裏各種安慰,到我這兒就橫眉豎眼的?”
“我剛剛在門口已經說過了,你不聽我有什麼辦法?”她站起身來到顧純然麵前,“我告訴你,我絕對不會擔心你的。”
“哦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顧純然露出一絲壞笑,“這下了無牽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