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能怪他啊,而且這個尹深城也真夠小心眼的,明明是他橫刀奪愛,反而得了便宜還賣乖。再者說,他怎麼不說人家當年犧牲一條腿救了他的命呢。”
“人的內心扭曲到一定程度,什麼都可以拋在腦後。你想,他本來入贅到方家就沒什麼地位,內心已經極度自卑了,而他的妻子心裏還裝著別人。”
“那也是他自找的。”正在這時,店員端上一盤黑椒牛扒,她湊近聞了聞,味蕾不由被勾起,“要不說老祖宗講究門當戶對,這麼說來還真有點道理。”
“吃吧。”
“嗯。”她切了一小塊送進嘴裏,肉質細嫩帶著一絲辣味,“你知道我從剛剛的故事中學到了什麼?”
“什麼?”
“好人難當。”
“確實如此。”顧純然用勺子輕輕敲開奶油蘑菇湯的脆皮頂,“林勳破產之後,方雅經常接濟他,這讓尹深城趕到十分惱火。他讓債主不斷去林勳家催債,在他們家樓道裏用紅油漆寫了很多惡毒的話。”
“我能想象得到。”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,但在電影中這種場景並不少見,“所以他的死跟尹深城脫不了關係。”
“可以這麼說,尹深城間接害死了林勳。兩年前,林勳跳樓身亡之後,留下一個兒子,名叫林宣。”
“這個你上次沒說,我還以為他沒有孩子呢。”
“他不僅有孩子,而且還跟尹悠然同歲。”
“不會吧,這麼巧?”
“還有更巧的。”
見他又要賣關子,她索性奪過他的勺子,“你倒是快說呀!”
“他跟尹悠然同班。”
“也就是說,他也是小溫溫班上的學生?!”
“嗯。”
“這些你都是怎麼知道的?”
“大多來自白筠給我的資料,還有一些是我打聽到的。”
聽到“白筠”兩個字,她臉上明顯閃過一絲不悅,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們最近有再見麵嗎?”
“你說誰?”
“白筠。”
“我一天到晚跟你在一起,見沒見你還不知道?”
“我怎麼會知道?我又不是一天24小時跟你待在一起,我晚上回家之後你去見她也不是不可能啊。”
“這麼說你希望24小時都跟我待在一起?”
“你重點放錯了吧,大叔?”
“沒見,我有事才會跟她聯係。”顧純然盯著她的眼睛,嘴角帶著一絲微笑,似乎心情不錯,“你這醋吃得毫無根據啊。”
“我說你這個人能別自戀嗎?”她瞪了他一眼,然後埋頭喝湯,結果喝得著急不小心燙到了舌頭。她慌忙喝口涼水,但還是覺得疼,“好燙啊......”
“燙到舌頭了?”
“嗯......”
“伸出來我看看。”
她含含糊糊地說,“看......也沒用啊......”
顧純然沒說話,輕輕捏住她的下巴,將她拉倒自己麵前,“伸出來。”
她一時間被顧純然的氣場鎮住,隻得乖乖將舌頭伸出來。他左右看了看,發現沒什麼異樣,便湊近輕輕衝她的舌頭吹了吹,“還疼嗎?”
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傻,呆呆地盯著他看了半天。這時他嘴角浮起一絲壞笑,她竟然不由心跳加速,慌忙掙脫他的手然後舉起水杯一飲而盡。
“好了......”
“那就好。”
“我跟你說啊......”她此時臉頰通紅,不敢直視顧純然的眼睛,“以後不許隨便做出這種......這種......這種奇怪的舉動......”
“什麼奇怪的舉動。”他支著頭,饒有興味地看著她。
“就是......就是......忽然湊過來吹,吹之類的......”她開始語無倫次,最後說道,“總之,不許這樣......”
“哦。”
她偷偷看了顧純然一眼,發現他正在看她,趕忙將視線移開。直到吃完飯,她仍然感覺臉頰發燙。他做出令人想入非非的舉動,難免她會胡思亂想。
離開餐廳時正好七點半,晚高峰的壓力絲毫沒有緩解。兩人坐在車上都沉默著,各自想著事情。行經海城附中的時候,顧純然忽然將車子停在了路邊。她疑惑地看著他,剛要發問卻被他製止。她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,發現學校門口站著兩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