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念薇立刻衝上前,撿起地上的遙控向門外跑。就在此時,偌大的工廠裏突然響起了槍聲。她定在原地,慢慢轉身看向身後的梁穀雨。他右手持槍指向屋頂,槍口似乎還有若有似無的煙霧。
“微微,你要去哪裏?”梁穀雨說著將槍口對準她。“把那個東西給我。”
“不。”她將遙控藏在身後,一點點後退。
“如果你再後退一步,下一槍就會打在你的胸口上。”
梁穀雨冰冷的眼神中帶著殺意,此時狂風大作,大風從工廠上方破損的玻璃窗吹進來,發出巨大的呼呼聲。她感到背後一陣寒冷,腳邊的沙石被卷起,隨著漩渦舞動了幾圈,又落回原來的地方。
“我們繼續儀式吧。”
她知道自己本就沒有勝算,再加上對方現在手裏有槍,她隻好先拖延一陣,便問道,“儀式之後呢?”
“你這可把我問住了。”梁穀雨歪著頭想了幾秒鍾,“儀式之後我們會在那塊純潔的水晶中長眠,我在那裏布滿了鮮花,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,所以每種都放了一些。當然,最多的還是玫瑰,象征著我對你濃烈的愛意。”
“我不喜歡玫瑰。”
“這世界上還有女人不喜歡玫瑰?”
她向水晶棺材那邊張望了一眼,故意說,“我喜歡木槿,你現在去買吧,買回來再繼續儀式。”
“不要耍花樣。”梁穀雨的臉立刻陰沉下來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,我可以寵愛你,但不會放縱你。我剛剛已經說過了,時間緊湊不能浪費。”
“你口口聲聲說著愛我,卻連一朵我喜歡的花都不願幫我買來。”她冷笑一聲,“這就是你的愛嗎?”
“微微,你很聰明,隻可惜用錯了地方。”梁穀雨用槍指向她的眉心,“儀式隻是表麵東西,隻要我們彼此心裏深愛著對方一切都不重要。既然你不喜歡這些,我們直接跳過吧。”
她盯著梁穀雨,視線一刻不敢離開。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,看來梁穀雨並沒她想象中那麼好騙。她索性從捧花中取出匕首,抵住自己的脖子。
“你別過來。”
“微微,你知道你怎麼做多危險嗎?如果稍不留神,你就會割到頸動脈,到時候血會噴得到處都是。聖潔的婚禮現場為什麼要搞得如此血腥,這應該不是你想看到的吧?”
“反正是死,我還不如自己了斷。”
“你知道我愛你,所以用這種方法來威脅我?”梁穀雨忽然笑了,“有時候我覺得女人是種沒有邏輯思維的奇怪生物,甚至缺乏基本的判斷能力。你覺得你能威脅到我嗎?我告訴你,我要得到你,不管你是生是死,你都是我的。”
“好啊,那我就死給你看!”
她的話音剛落,忽然響起一聲槍響。她愣了幾秒,發現自己並沒有中彈,她緩緩回頭看向身後,一個人逆光站在門口,她一眼就認出來人正是顧純然。
“把戲玩得不錯。”顧純然嘴裏叼著煙,慢慢走了進來。“你怎麼不長記性,還敢動她。”
“你來的正好,我們正在舉辦儀式,多個見證人我求之不得。”
“什麼儀式?你的葬禮?”
梁穀雨笑了幾聲,“我和微微的婚禮。剛好進行到一半,她發現沒有喜歡的木槿,所以正跟我鬧情緒呢。女人嘛,都是這樣,用比較極端的方式跟男人撒嬌。”
“梁穀雨你這個瘋子!”
“你看,女人害羞的時候通常口不擇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