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純然！我在這兒！你聽到沒有！你聽到沒有......”
她無力地跪倒在地，腦海中閃過無數混亂的畫麵。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，還有很多話沒有說。那些看似不重要的東西，此刻都顯得那麼彌足珍貴。或許人隻有在這個時候，才會醒悟才會懂得珍惜。
就在此時，她忽然聽到顧純然的聲音，並且越來越清晰。
“微微！”
“顧純然......”她從地上站起身，用力呼喊，“顧純然！顧純然！”
“微微，你在裏麵嗎？”
“我在......除了我還有夏至......”聽到他的聲音，她的眼淚立刻奪眶而出。
“乖，別哭。有我在，你不會有事的。”顧純然的聲音無比溫柔，“你往後退，我把門打開救你出來。”
杜念薇“嗯”了一聲後退了幾米，緊接著便聽到硬物撞擊大門的聲音。大概十幾下之後，門“吱”地緩緩打開，透進的光有些刺目，直到她的眼睛適應，才看到門口逆光站著的顧純然。
他丟掉手中的滅火器，大步向她走來，什麼都沒說一把將她摟進懷裏。
“你怎麼才來......”她不停地捶打他的肩膀，“我以為我要死了......”
“對不起，是我不好。”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，“沒事了，沒事了。”
等她情緒穩定，顧純然才鬆開她。他看著她的眼睛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，然後用手背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淚珠。她的心裏無比踏實，也忍不住笑了。此時外邊警笛大作，想必大隊人馬已經趕到。
“走吧。”
“等等。”她拉住顧純然的手，“我找到夏至了。”
她轉身跑向角落，角落裏的光線仍然很昏暗。她在夏至腿上摸索了一陣，發現一個奇怪的東西，便喊顧純然過來。
“這裏應該有燈，我先去找開關。”
“好。”
不一會兒，屋頂的燈亮起來。等杜念薇適應了光線時，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。那些巨大的玻璃器皿當中充滿了透明液體，其中浸泡著形態詭異的人體。他們的肢體被重新組合，仿佛一種奇異的爬行動物。他們個個麵容猙獰，有的眼睛突出，有的眼球被挖去，甚至還有的眼珠被塞入長大的口中。
杜念薇看到這些詭異的肉體忍不住幹嘔，想起角落裏的夏至，心底忽然升騰起一種恐懼，她怕看到的已經不是完整的夏至。她慢慢走回角落，看到夏至的小腿被一個巨大的夾子夾住，並浸泡在一個容器當中。
“這是什麼......”
“估計是梁穀雨發明的儀器。”顧純然走到夏至身邊，查看了一下夾子，然後輕輕撥弄了一下旁邊的按鈕，夾子便鬆開了。與此同時，容器裏的液體隨之流出，整個房間立刻充滿一股惡臭。
杜念薇走過去蹲在顧純然身邊，惡臭正是夏至腳邊那攤液體發出的。她本想拿衣服幫夏至擦擦，卻發現她小腿上的皮膚已經不複存在，整個肌肉組織裸露在外。
“怎麼會這樣......”
“別碰這個液體。”顧純然眉頭緊鎖，“有問題。”
“這到底是什麼？”
“恐怕也是梁穀雨的傑作。”
她剛要再問，門口突然跑進來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