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動她一根汗毛,我會讓你見不到明早的太陽。”
梁穀雨笑道,“在海城,殺人是要償命的。”
“我還以為你不知道,殺人償命這個道理。”
“我剛剛說了,我並沒有殺人,不過是讓他們以另外一種形態活著。你放心,杜念薇是最完美的素材,無論從哪方麵來看都屬上乘,那些有瑕疵的素材怎麼能跟她相提並論。我絕不會隨意破壞她的,我會讓她以最完美的姿態永存於世。”
“你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。”
“我?怎麼可能?”梁穀雨說著從背後摸出一把槍,然後又從口袋裏掏出消聲器,“我跟你說這麼多,無非是想讓你死個明白。我做些都是為了杜念薇,因為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。但我越是愛她,越怕她有一天會像別人一樣衰老最後死去。所以從五年前開始,我就一直在籌備。之前帶回來的人不過都是殘次品而已,通過他們我已經非常熟悉整個流程和工序。眼看我多年的夢想就要實現了,誰知道半路上殺出你這個礙事的家夥。”
“你做這件事之前就該想到,即使我不出現,真相也總會大白於天下。”
“但就因為你,打亂了我的計劃。原本那些蠢貨警察隻能被我耍得團團轉,可你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。警察懷疑上了我,我甚至不得不為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據。你說你該不該死?”
“我該不該死不歸你管。”
“不歸我管?”梁穀雨再次放肆地大笑起來,並將手槍上膛,“隻要我的手指輕輕一勾,就能送你就上西天。不過你放心,男人的肉體對我沒有吸引力。我會把你的屍體放在裹屍袋裏,扔進那個尺子裏。沒有人會懷疑你的身份,學生們也會認為你是他們新來的大體老師。”
“如果有天我死了,會考慮要不要做大體老師。不過,絕不是現在。”顧純然說著摸出香煙,然後點燃深吸一口,“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,你今晚出現在海城新街,是不是為了故意引她過來?”
“我之前確實埋了不少伏筆,隻不過這次被她跟蹤完全是個意外。我原本不想現在動手,但既然她送上門來,我相信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。何況,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。”梁穀雨用槍指著顧純然胸口的位置,“好了,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全部告訴你了,你現在可以去死了。”
顧純然不慌不忙地吸完最後一口,扔掉煙蒂的同時,迅速閃向左側,幾乎眨眼的功夫來到梁穀雨麵前,將槍口對準屋頂。爭奪中梁穀雨忽然開槍打破一隻燈泡,而被關在密室裏的杜念薇聽到槍聲,立刻站起身,她不知道門外發生了什麼。
但是好端端的怎麼會有槍聲?
難道顧純然來救她了?
她顧不得太多,用力拍門呼救。“顧純然!我在這裏!顧純然!”
她喊完又將耳朵貼在門上,這時外邊有激烈的打鬥聲,她急得不停用手拍門,然而卻沒有任何回應。這時角落裏那個東西忽然動了動。她驚得再度貼近背後的大門,並驚慌失措地摸索周圍有沒有可以防身的工具。她隱約感覺到那個東西正向她爬來,本能的恐懼此時已經到達最大值,她混亂揮動著手臂,並尖叫道,“你別過來!”
“微......微微......姐......”
她忽然愣住了,聽到對方不停地重複著她的名字,她逐漸冷靜了下來。她扶著牆一點點向聲音發出的地方挪去,她終於明白那兩個點是什麼東西,那是一雙眼睛,此刻正無力地眨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