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大學時期就跟他熟識,她甚至懷疑這個人是憑空出現的。
“了解清楚了?”
“嗯。”她將資料塞回紙袋。“那接下來怎麼辦?”
“正麵出擊。”
顧純然說著打開車門,順手撐起一把黑色雨傘。她雖然心存疑慮,但他既然這麼說,想必已經有自己的打算。她不再多言,快步追上他並擠進傘裏。
兩人來到醫學院正趕上下課時間,他們查看了每個教室的課表,發現並沒有梁穀雨的課。看來他隻是掛著研究生導師的名兒,實際上隻負責實驗。實驗室那邊大門緊鎖,去了也進不去,所以他們找了一個正對樓道口的教室,這樣隻要梁穀雨一出現,他們就能看到。
當堂課是馬哲,偌大的教室隻坐了三分之二,來了的學生也都忙著各自的事情。台上的老師興致勃勃,然而內容卻令人昏昏欲睡。
“你是不是覺得梁穀雨的嫌疑更大?”
“嗯,我覺得高歌沒有這麼縝密的心思。”顧純然看看杜念薇,“當然,並不意味著他就沒有嫌疑,當個幫凶綽綽有餘。”
“動機呢?”
“很多,也可能沒有。”
“不明白。”
“有些人犯案可能有明確的動機,但有些人沒有。這種人不在少數,大學生殘忍殺害舍友這種案件近來頻發,罪犯通常都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,或者沒有任何原因單純看這個人不順眼而犯案。更可怕的是,這些人平時看起來品行端正舉止正常,可以說是防不勝防。”
杜念薇忍不住回想起大學時期的舍友,大家四年相處融洽,彼此之間甚至沒有紅過臉。按照顧純然的話,她還真有些後怕,此時此刻隻想謝舍友當年不殺之恩,不然此刻坐在這裏的不知道會是誰了。
漫長的馬哲課終於結束了,學生湧出教室,杜念薇覺得眼睛不夠用,生怕錯過梁穀雨。坐在旁邊的顧純然倒是一臉悠閑,趁這會兒周圍沒人,竟然從口袋裏摸出了香煙。
“你現在還有功夫抽煙?”
“梁穀雨這個時間不會出現的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感覺。”
“又是感覺?”她忍不住癟癟嘴,“我看你不該來破案,應該當個神棍給人算命。”
“你倒是提醒我了,我可以發展這個副業,生意應該不差。”
“切,看把你能的。”
顧純然露出一絲微笑,嫻熟地點著香煙,“我估計再有兩分鍾,梁穀雨就會出現在那個樓梯口。”
“說你胖還喘上了。”她忽然來了興致,“咱倆打賭,我賭他不會出現。”
“賭什麼?”
“如果你輸了,就給我做一周的可樂雞翅。”
“那如果你輸了呢?”
“我輸了......”她歪著腦袋認真想了一會兒,“我就洗一周的碗。”
“行。”顧純然說著看了一眼手表,“計時開始。”
杜念薇緊張地盯著對麵,陸陸續續出現幾個身著白大褂的人,想必是實驗室的學生,但是最先出來的人群中並沒有梁穀雨的身影。眼看時間隻剩十秒,她得意地瞅了顧純然一眼,心想一周的雞翅馬上就要到手了。然而就在此時,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闖入她的視線範圍。
她仔細確認,發現那個人正是梁穀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