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緩流淌的河水上飄著幾條小船,上邊都是一些穿著單薄的中年漢子,這麼冷的天穿著這麼少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撐得住的了。“怎麼撈屍體的不是警察啊?”我有點兒好奇的問了一句。貝秋臉微紅,正要說話,不過冷翎搶在了貝秋前邊說道:“撈屍這種事不是一般人能做的,這撈屍自古以來就是一門營生,以前在黃河上做這個生意的最多,現在雖然科技發達死的人也不少了,但是不少地方的撈屍工作還是得靠這些人來做,而且撈屍也分撈浮屍和沉屍,這浮屍自然是好撈,出了事情之後自家人都有可能把這屍體撈出來,但是這沉屍可就難撈了,水下情況複雜不說,而且人被溺亡之後短時間內怨氣凝聚不散,隻有一些命硬的人才敢下水去撈,所以這種情況下隻能請一些專門的手藝人來撈屍了。”原來如此,一個簡單的撈屍原來還這麼多門道,我暗自點了點頭,貝秋也是長出了一口氣,顯然是怕我誤會警察連個屍體都沒辦法撈。“小姑娘懂的不少嘛,這個年代懂這些東西人可不多了。”忽然一個聲音在我們背後傳了過來。我嚇了一跳,之前我們過來的時候後邊可沒站人,這人竟然能無聲無息別的靠近到我們身邊,我和冷翎對視一眼,兩人眼中都有些忌憚。我急忙轉頭一看,一個拿著煙袋穿著皮襖的老頭正看著我們,這老人雖然已經須發皆白,但是麵上皺紋並不多,而且十分的紅潤,不過奇怪的是這紅潤非但沒有給我一種健康的感覺,竟然讓我隱隱覺得這老人已經是遲暮之年了。老人看到我和冷翎雙眼一亮,不過很快又變成一副笑咪咪的眼神道:“年輕人別緊張,我叫盧宏,是這家撈屍隊的船老大,聽到你們說的話好奇之下我才過來湊了個熱鬧。”原來是這家撈屍隊的老大,我看一旁的冷翎似是沒什麼反應,就主動跟著老人打了個招呼。這時候那小船上的人傳來一聲口哨聲,這叫做盧宏的老人麵色一緊,顧不得再跟我們說話,轉身就上了一個小舢板朝著那個小船劃去。我心裏一怔,這老人倒是有點兒怪怪的。冷翎似是有話要說,但是好像是顧忌到貝秋在不能直言,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把貝秋支開的理由,隻要聳了聳肩表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。冷翎瞪了我一眼道:“剛才的這聲哨叫做驚魂哨,一是吹給船老大的聽的,意思是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讓他過去,二是吹給死人聽的,意思震懾一些別有用心的東西別亂動,看來這死人應該不簡單。”那個盧宏上船沒多久就再次劃著那件小舢板回來了,後邊的那條小船也跟著回來了,隔著老遠盧宏就朝我們道:“已經撈出來了。”我和冷翎對視一眼,急忙迎了上去,貝秋在聽到冷翎說這屍體真得有古怪之後麵上就有點兒緊張,現在看到小船過來了竟然顯得有點兒畏縮。我頓時有點兒無語,看著女刑警一臉英氣的麵容不應該是個膽小鬼啊。小船沒一會兒就靠岸了,一群警察頓時就圍了上去,貝秋一臉不情願的帶著我們在下邊等著,很快就有人抬出了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。貝秋找了找手,這屍體就抬到了我們麵前,我心裏一怔,聽說這被水溺亡的死人都死相都是極為的難看,我強忍著心裏的惡心湊了上去,我必須的分辨一下這死人生前是不是接觸過不幹淨的東西。白布掀開,我兩眼眯成一條縫快速的朝著裏邊瞄了一眼,不過瞬間兩眼就瞪大了,這具屍體竟然不怎麼恐怖,隻是被水浸泡的麵相有點兒發白而已,並沒有我在書上看到的那麼惡心。屍體應該是一個小女孩的,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,不難看出這小女孩生前應該是一個美女,死在花季這種最美好的歲月實在是有點兒可惜了。我發動自己的瞳術看了一遍,這小女孩身上竟然沒什麼異常的狀況,身上的魂魄早就沒了,看樣子應該是投胎了,而且身上沒有怨氣的痕跡,應該不是被人害死的,難道這小女孩還是自殺不成?我揮了揮手示意屍體已經看完了,幾個警察抬著這具屍體朝著後邊走去,周圍圍著的人也瞬間散開了。“什麼情況?”冷翎看到我的表情之後問道。我眉頭都皺成了一團,“這小女孩身上並沒有什麼怨氣和陰氣的痕跡,而且魂魄很早就消失了,應該是去投胎了,看樣子這小女孩不像是被人害死的,而像是自殺。”“自殺?”冷翎加重了語氣,別說冷翎了,我也有點兒不怎麼相信,一個花季少女,長得還這麼漂亮,竟然來這種地方自殺,但是看她身上的情況確實像是自殺。“這具屍體的情況和之前發現的幾具屍體確實不太一樣,首先她的表情很正常,麵上有那種被溺亡時掙紮痛苦的樣子,而且手裏也有河泥,這顯然是在死前掙紮過的,之前發現的那幾具屍體都是麵容露出一種奇怪的滿足感,仿佛死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,而且也沒有掙紮的痕跡。”貝秋也是眉頭微皺。我有點兒無語,不會這件事真的就是一件巧合吧。“貝姐,這死者的身份確定了。”一個男警察走了過來遞給了貝秋一個IPAD,我心裏暗道現在這警察辦案也是方便的不行,IPAD都用上了。我好奇的湊了過去,想看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麼人。這上邊寫到:“許飛瑤,女,17歲。漢族,靖海中學高三二班學生……”看完之後我頓時心裏一怔,這死去的女孩竟然是那個李伶俐班上的,之前我在她家亂翻的看到過她的學生證,也是靖海中學高三二班的,沒想到在竟然還是李伶俐的同學,這也實在是太巧了點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