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對天起誓,“我華瑤瑤今天在這裏發誓,欠下帝玦一個承諾,來日帝玦要我實現承諾,我一定不會拒絕。如若食言,就讓我失去我最愛的人。”
華瑤瑤沒想到,今日一言,竟然一語成箴。
他隻是隨口說說,她竟然如此認真的起誓了。帝玦眸中異色掠過,她認真的模樣悄無聲息的潛入他心底最深處。
“既然你發誓了,一言……”
不等帝玦說完,華瑤瑤走到他跟前,伸出食指,然後踮起腳尖,“在我們諾瑪部落,起誓了要用食指在彼此額心蓋印,表示彼此之間欠下了誓約。”
帝玦眉頭一皺,她真摯的眼神讓他再次動容,杏眸中如星夜星盤漩渦,將他吸引,他抬起手,食指在她額心落下。
微涼的觸感落在華瑤瑤的額心,然後迅速在肌膚上蔓延開,滲入血肉。
華瑤瑤的食指也落在了帝玦的額心,她一時間失神了,深邃的墨瞳猶如天上明月,清雅而神秘。
一刹那間,她穿越了亙古,穿越了春花秋月,夏陽冬雪。
有什麼東西在那一刻,迸裂。
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,她無法言喻。
漸漸地,無數的感覺,都在心中某個角落化作了兩個字:宿命。
滋生出奇怪感覺的不僅僅是華瑤瑤,還有帝玦。
似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緣分,他與她相見。
注定嗎?帝玦嘴角微勾,好像真有點這麼回事。他從宇宙之初就開始存在,後來傳承到深藍,一直到現在,還未有人走入過他的心。因為所有的感情,所有的東西在他時間之神的記憶中,都會化為塵土,都隻是滄海一栗。
雲瑾目瞪口呆的看著帝玦和華瑤瑤,他做夢都沒有想到,自己會親眼見到這麼多例外。師父被打了不殺了她,師父跟這女娃子像個玩過家家的孩子似得。
帝玦突然感到華瑤瑤體內的血液有些不同尋常,他收回手,盯著華瑤瑤。
華瑤瑤也晃過神,連忙收手。她的心好像是亂竄的小鹿,跳得有點快。
“你叫華瑤瑤?”帝玦問道。
華瑤瑤點點頭。
“妖獸追你這麼久不是偶然吧?”
華瑤瑤杏眼圓瞪,他知道了?可是轉念一想,他知曉並不奇怪,他可是善見城的人。
“我本是想弄點吃的,無意闖入了妖獸的地盤,它緊追著我不放。”說著,她有些喪氣,“我知道妖獸們都想吃我,是因為我體內有一口深藍王坐騎火麒麟的血。小時候得病,克瑪雅姑母給我弄來了火麒麟的靈血,以保下我的性命。從那往後,我就成了妖獸嘴裏的肥肉。”以前她有克瑪雅姑母的保護,妖獸不敢靠近她,可是克瑪雅姑母去年去世了,妖獸開始來找她。她為克瑪雅姑母守孝一年後,離開了諾瑪部落到善見城。從小克瑪雅姑母就告訴她,長大後一定要到善見城學習異能,這樣她也可以不用再怕妖獸們。
於是,一個月前孝期滿了,她離開諾瑪部落,前往琅邪國。
一路上,沒少遇到妖獸,她的弓箭用完,隻能靠逃跑。
“火麒麟血?”帝玦黑眸微眯,深藍聖獸火麒麟的血,這可不是隨意能弄到的。聖獸火麒麟從千年前深藍和青丘仙城大戰後,就消失了。
他想起來了,十年前有人在諾瑪部落的荒地遇到聖獸火麒麟,大批人馬出動獵捕。聖獸火麒麟負傷消失了,她應該是那個時候服用的火麒麟血。
“有什麼問題嗎?我那個時候病得快死了,正好克瑪雅姑母得到了火麒麟的消息。她哀求那些獵捕火麒麟的人給她弄了一些麒麟血,可是那些人不願意給她。她看到火麒麟負傷,偷偷跟著火麒麟,用她畢生所學到的唯一異能陣法給火麒麟下了套,取了血然後回來給我熬了藥服下,我才活下來的。”
華瑤瑤提到克瑪雅,眼眶微紅,她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,唯一的親人離開那種痛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忘記的。
一旁雲瑾聽了華瑤瑤的話,他瞅瞅帝玦,又瞅瞅華瑤瑤,兩個都是有麒麟血的人,看起來真的挺合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