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方的冬天雖不似北方那般的寒冷,但也因為濕氣過重,讓人感到蝕骨的寒冷。難得久不見太陽舍得出來露臉,今天的天氣也是格外的好。終於可以脫下厚厚的防寒外套,不用將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樣,渾身難受。
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,緊挨的商店,五顏六色的廣告牌,一棟比一棟高的寫字樓,嗯,這是第幾次來這個地方呢。獨自悠閑地行走在人流中,沒有第一次跟同學一同來此興奮好奇,她在享受這份自由的喜悅。偶爾看到喜歡的東西就走進店裏看一看,隨手拿著杯檸檬茶,穿梭在人群中,好不自在。走了許久,卻也是開始冒汗。想起剛開始穿的那件薄一點的大衣,心裏有些懊悔了。因為自己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,為了保險起見,換了件厚一點的外套,結果卻是把自己給熱著了。不過這一點熱還是可以忍受的。
走得有點累了,找了個椅子坐一坐。感覺到包包裏的手機在震動,掏出手機一看,居然有幾個未接電話,應該是宿舍的人問她什麼時候回吧。按了一下回撥,沒一會就有人接了。急切的聲音立刻通過手機傳出來。
“都幾點了,去哪了,還不快回來!”
“知道了,就回就回。”
也是,再不回就太晚了,坐車還要好久。算了,今天也是玩夠了。吸光最後一口檸檬茶,把杯子丟進垃圾桶,就瀟瀟灑灑的往地鐵站走去。
突然,一陣心慌,讓人不由得用手按住心髒。還好,隻是一下子而已。又走了幾步路,這回,疼痛似乎不想放過這個小小的身軀,心口處傳來一陣絞痛,整個心髒像被人緊緊捏著一般,所有的血液跟迷路的孩子一樣,在身體裏亂衝亂撞。感覺血液像是要衝破皮膚似得。劇烈的疼痛讓人忍不住彎腰,死死的捂住心髒。
周圍的群眾看著她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沒有人伸出援手,沒有人關心問候。
就在她快撐不住跪在地上的時候,一雙手把她接住了。強忍住劇痛,她緩緩的抬起頭,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,有一個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,似乎是在問,她是誰,感覺這麼樣。她拚命的伸出手,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疼暈過去了。
抱著她的人有些焦慮,晃了晃,已經沒有了反應。便立刻把她送往醫院。
他還有問題要問她。
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撲鼻而來,一個匆匆的人影拉住身邊路過的護士,“請問急診室在哪裏?”順著護士指的方向,果然看到了急診室。
急診室門口有很多人,這樣根本不知道人在哪裏。就在人急的快哭的時候,一個聲音叫住了她。
“莊小姐嗎?”
順著聲音看過去,是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的男子,給人的第一種感覺就是紳士。
“是,我是莊倪!”說著人已經走到男子跟前。“人呢?在哪?她還好嗎?現在怎麼樣了?醫生怎麼說?”一連串的問題立刻就拋出來。
“人沒事了,現在在病房,就是還沒有醒過來,具體情況要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知道。我帶你去病房吧。”說完,抬了抬眼鏡。
病房裏,一個小小的身軀靜靜地躺在潔白的床上。還打著點滴,緩慢而又有規律的呼吸著。看到人沒事,莊倪鬆了一口氣。轉身看著男子,“謝謝你,請問你是?”
男子一隻手推了推銀鏡,“我叫相柏,在街上遇見這位韓小姐,當時她的情況很糟糕,我把她送到醫院,就立刻通知了你。幸虧韓小姐的包裏有學生證,手機沒有鎖屏,便立刻打了電話給你”相柏拿起櫃子裏的包包,交給莊倪。“東西都在這裏,莊小姐看看有沒有什麼少了的。不過,說來也奇怪,韓小姐的手機裏沒有父母的電話,所以當我隻能重撥了最後一個電話。”說著,莊倪已經確定了沒有缺少什麼貴重的物品的,拿起手機看了看通訊錄。通訊錄裏,所有人都是以姓名命名的,還真不知道那個才是父母的電話,分不出,誰跟她的關係好。“嗯,謝謝,應該沒有缺少什麼。”放下包包,看著這張仍然透著蒼白的臉,不住的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