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文軒內心的無名之火突然爆發,他的聲音簡直降到零下幾十度,“喬真真,難道我給的就不能是一個單純的禮物嗎?你除了會在別人麵前裝作不認識我還會幹什麼!難道佩戴我送的手鏈讓你這麼難受嗎!”
季文軒是什麼樣的人,是季氏嫡傳的繼承者,是R市第一貴公子,從來都是被人送他禮物討他歡心,什麼時候被拒絕過。
現在的季少爺非常生氣,喬真真也是第一次見季文軒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,當即愣在了原地,不知道要說些什麼。
又是沉默,季文軒最討厭的就是喬真真沉默的樣子,仿佛絲毫不關她的事,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,難道她真的完全沒有感覺嗎?季氏資助的人多了去了,但是他隻記得她一個人的畢業禮,難道這還不夠說明嗎?
該死的沉默徹底激怒了季文軒,他將手中的手鏈對著打開的窗戶扔出去,喬真真根本來不及去抓住他的手,隻看到那枚鑰匙在夜色中閃著璀璨的光芒,瞬間消失不見了。
“文軒哥!”喬真真喊道,“你為什麼要這樣?”
季文軒像是在集團內處理公務那般冷血無情的說:“既然不想要,那就丟掉好了,反正也不貴。”
門“砰”一聲大力的被關上,季文軒生氣的走開,空氣的震動拂過喬真真耳邊的垂發,遮住了她眼中的難過。
碩大的淚珠連續流下,被微風吹幹,流下幾乎不可見的淚痕,但卻是存在的。
喬真真連鞋子都沒有換,拿著手電赤腳跑下樓去,在宿舍樓下的草叢中仔細的尋找著。
整個校園的人聲鼎沸都在那場舞會上,所有人都在談論著季文軒和閔雅兒,沒有人知道喬真真獨自一人,彎著腰,借著手電白色的光,細細密密的找尋著剛剛被丟棄的手鏈,對於季文軒來講或許隻是路過買的一個小東西,價錢也不貴,根本沒有放在心上,但是對喬真真來講卻是珍寶。
終於在一顆小草的懷裏,找到了閃耀著光芒的鑰匙,喬真真小心翼翼的拾起,上麵沾染了幾點泥土,卻絲毫沒有影響手鏈的美麗和她心中的喜悅。
回到宿舍,喬真真疲憊的倒在床上,手中緊緊攥著手鏈,她會一直保存著,留作念想。
季文軒一路飆車回到那座庭院,獨自一人來到地下酒窖,開了幾瓶紅酒,猶自暢飲,終於醉倒在酒窖裏。
二十多年來他唯一快樂的時光也就是在這裏的十年,有媽媽的關懷和嗬護,還有一個女孩甜甜的喊他文軒哥,後來直到現在,他都一直在貪戀這裏的溫暖,也一直都在集團的權利和自我之間做艱難的選擇。
夜已深,世界重新歸於寧靜,或許隻有在夢裏才可以得償所願。
現實一向都是選擇和無奈。
向來緣淺,奈何情深。
從擁擠的地鐵站走出來,喬真真從背包裏找到小鏡子,理了理了因為擠地鐵而變亂的頭發,再三確認自己沒有出差錯之後,深深吸了一口氣,走向在晨光中金碧輝煌的季氏大廈。
喬真真按照指示來到財務部,自己早到了半個小時,還沒有同事在上班,她隻好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等待。
設想過自己在季氏上班的日子,她隻要平平淡淡,做一名普通的財務助理就好,她都沒有奢望升職加薪,在她的心中,隻要能夠永遠守護她心中的那個人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