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乾帝國,電樞省,從魁郡。
辰時將過,耀陽升空,金雲漫天,正直初夏最榮光之時。
在從魁郡內城西側,靠近府衙的緣石天台處,已經有上千人聚集。熙熙攘攘,摩肩接踵,各種議論爭辯之聲喧囂塵上。
眾人麵色潮紅地盯著高台之上的一塊巨石,紛紛露出好奇的目光。
那巨石高有三丈,平滑如鏡,陽光照過之時,有光華流轉,僅憑此就能斷定這塊巨石定不是俗物。
“這就是從魁仙石,果然有些門道。”在人群之中,一個大約十六歲青年男子說道。這名男子身著一身青色儒衫,容貌清秀,身形挺拔但又略帶書生氣,一眼看去便知道他是個讀書人。
聽到年輕男子的話,站在他一旁的灰衣男子湊上前說道:“王風,我就知道你這個書呆子不清楚這寶貝的來曆,這從魁仙石據說是百年前雲清子的法寶,他曾靠這玩意兒讓不少高手形魂俱滅。雖說這些年沒人見過這寶物發威的樣子,但是這塊仙石絕對威力非凡。”
“哦?難道今天放榜和這塊石頭有什麼關係?”這名叫王風的男子疑惑的問道。
“嘿嘿,不知道了吧,我聽我老爹說,這四科取士的成績就是公布在這石頭上的。等時辰一到,自然就能看到上榜之人了。”灰衣男子一臉傲氣地說道,似乎知道這等厲害的內幕足以證明他的學識。
灰衣男子名叫顧端,他的父親是一個偏遠縣城的主簿,能打聽到這些事情倒是在情理之中。“老天保佑我顧端高中吧,我以後一定好好孝敬您。”
看著顧端臨時抱佛腳的樣子,王風沒有嘲笑。此時的他同樣緊張,畢竟這是從魁郡近五年來唯一一次四科取士,能夠趕上這個機會,他這個讀書人也是十分慎重的。
臨行之前,母親雖然沒有囑咐些什麼,但是王風卻明白,在母親的心裏一定很希望自己能夠高中,進入仕途之中,這也是已故父親的遺願。
而且,自己的病怕是也托不了多久了,王風看了下掌心,那暗紅色掌紋已經快要閉合,過個一兩年要是再沒有辦法的話,自己的性命怕是休矣。
周圍的士子們大多都是從各地趕來的,這次取士聽說將要錄取一個正七品官員,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讓他們這些人充滿了渴望。
大乾帝國的正七品官位啊,足以讓他們這些下層人士仰望。
即便是從魁郡最大修仙門派的掌門,都不敢對其有絲毫的怠慢。對於他們這些沒有修煉天賦的人來說,進入仕途是他們逆轉翻身的唯一正途。
連續七日的苦戰,八個科目的角逐,讓他們這些考生筋疲力盡。如今到了放榜的日子,他們又怎麼能不激動?
如果能夠高中,便可一舉進入大乾帝國的權力階層,從此擺脫平民身份,盡享天下榮華,甚至於還能依靠朝廷的幫助,在修煉之路上有所精進,多活個百十來歲。
這是一步登天的機會!
“讓一讓!讓一讓!說你呢,聽到沒有!”幾個身穿銀絲鎧甲的護衛擠開熙攘的人群,向著廣場最前方走去。在這幾個護衛中間,一個白衣男子拿著折扇昂頭漫步,那神色絲毫不將周圍的其他士子放在眼裏。
“這不是應成華麼?他也來看榜?。”
“哦,原來是應家的二公子,我記得他也參加四科取士了。有他在,恐怕……”
周圍的人見到應成華的身影,沒有幾個臉色好看的。
這應成華是從魁郡有名的俊傑,無論文采還是見識,都算得上從魁郡年青一代的翹楚,最關鍵的是他的家世十分顯赫。其祖父叫做應遠征,正是從魁郡的郡守,是這個地方名義上的最高長官,統領一郡的軍政事務,可謂是這裏的土皇帝。
如果他想要在這次取士考試中做什麼手腳,那真是沒有人能阻止的了。一想到這裏,周圍的人們都小聲地議論著這次考試的情勢,雖然這次取士考試說是要錄用五人,但是這裏麵最為重要的正七品官職恐怕已經落到應家的手裏了。
顧端向著應成華的方向努了下嘴,顯然對這個官二代十分看不慣。那應成華絲毫沒有想要避嫌的意思,大搖大擺地走進人群之中,還和身邊的侍衛有說有笑。
不過,當應成華看到王風在場時不由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,緊接著就走上前來,用挑釁的目光盯著王風。
“王風,這小子和你有過節?”一旁的顧端在王風身邊小聲說道。
“恩,去年在平湖踏青的時候,與他比試過作畫,當時僥幸略勝一籌,想必他還心有芥蒂罷了。”
當時應成華取笑王風的弟弟是個傻子,常年目中無人的他甚至當麵出言侮辱王風,想要打擊一下王風,甚至還讓自己的手下出手教訓王風的弟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