諶曉玉笑了一笑:輕輕歎道:“是啊,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……”又低低地說:“也許說不定童姍姍更適合他。”
葛玨見她如此的冷靜又如此的悲觀,心裏暫時忘記了自己的悲痛之情,悄聲安慰她:“你別這麼想,路重慶不是齊安,他從小就有的是主意,他跟一般的男孩子不一樣。”
諶曉玉的輕輕點了點頭,眼神看著遠方,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,期望又哀傷。
經過這一場交談,葛玨和諶曉玉倒成了朋友。
遇上葛玨在醫院值班的時候,隻要諶曉玉在,總會過來和她聊幾句。
有時候兩人避開路重慶,站在走廊裏嘀嘀咕咕說著悄悄話,來來往往的人又不由得奇怪了,都在疑惑這個“女朋友”怎麼什麼人都能成為朋友、
路重慶也深覺得奇怪,問諶曉玉:“你們那天晚上到底聊了些什麼?怎麼突然關係就那麼好了?”
諶曉玉笑而不答,路重慶也沒有細問,他一直覺得曉玉孤單,能與她交流的人不多,有一個朋友自然是好事。
隻是他擔心的是,齊安與楊暢都是他們認識的朋友,這關係多多少少有點尷尬。
好在葛玨一向冷靜,那天晚上諶曉玉的一席話,點醒了沉浸在往事痛苦中不能自拔的她,她經過一番思索之後,漸漸恢複到原來清明冷靜的狀態。
即使在工作場合遇到齊安,也能從容不迫地交流。
路重慶看著這個倆人之間的變化,忍不住悄悄地對諶曉玉說:“你到底是施了什麼計策,讓這兩人能和平相處了?”
諶曉玉歎了一口氣,說:“無非是告知了葛玨,現實到底是什麼。”
路重慶“哦”了一聲,眉目微動,“那現實到底是什麼呢?”
諶曉玉:“現實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,總會有始終。”
路重慶眼瞳微斂,問:“你真的這麼想?”
諶曉玉微微笑了一笑,沒有回答。她站在那裏,靜靜地看著窗外,夕陽西下,落日的餘暉映照在她潔白的臉色上,秀麗的眼睛裏流光溢彩。
路重慶一時看呆了過去。
他並不能明白眼前這個女孩子,到底是怎麼想的?
有時候很堅強,有時候很脆弱。
有時候悲觀入骨,卻又是那勇敢。
身後想起了敲門聲,兩人回過身去,穿著白大褂的葛玨站在門口,手裏拿著一疊文件。
“沒打擾你們吧?”她笑吟吟地說。
諶曉玉笑了笑。
路重慶:“我能說打擾了嗎?”
葛玨瞥了他一眼:“打擾也沒辦法,這樣有一個好消息,也有一個壞消息,想聽哪一個?”
“好消息。”
“壞消息”
兩個人異口同聲,互相看了一眼,不由自主地笑了一笑。
“果然啊,一個悲觀的,一個樂觀的。”葛玨說,“我先說什麼呢?”
“得了,別賣關子了,快說吧。”路重慶不耐煩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