諶文輝說完抬起臉看著她,“大哥說的對啊,我的確是虧待了你。”
諶曉玉淡淡地說,“你給轉讓價格已經很高了,談不上虧待。”
“不是錢問題。”諶文輝搖了搖頭。
“我聽了一楠說,期貨那件事情,是你開始就一直提醒著他去查,虧了當時聽了你的話,要不然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那件事情後來沒什麼吧?”
雖然是那件轟轟烈烈的大案要案,涉案金額高達幾十個億,牽連的高官,商人無數,但當時的新聞報道隻是淡淡幾筆帶過,對諶文輝的公司有沒有影響,她也不得而知。
“檢察院的人來了幾次,做了個調查筆錄,問了一些問題,也沒怎麼樣。隻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隻是什麼?”
“隻是檢察院的人都很奇怪,說他們接觸了很多涉案的公司,個人,沒有幾個人能夠像我們一樣在那個時點逃出來的,他們一開始都認為我們得到了內幕消息,認為我們與那些操盤的人有聯係。”
諶曉玉不動聲色:“哦,後來呢?”
“問了幾次也沒什麼,後來也就不問了,我聽他們背後議論說,既然家裏有個從美國回來學金融的,有高人指點當然是不一樣的。”
“對啊,當然不一樣啊,一楠哥在圈子裏很有名氣的。”諶曉玉欣慰地笑了笑。
諶文輝卻想要看進了她的眼睛裏,慢慢地說,“可是,一楠說,之所以他關注到這個,是因為你執意提醒他去查的。。。。。。曉玉,以前我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,你好像知道好多一般人不知道的事情,後來的事情都證明你當時的想法都是對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諶曉玉嗓子梗住了,一時間竟然無法說出什麼了,她幹咳了好幾聲之後,回避著諶文輝的眼神,才淡淡地說:“不過是湊巧而已。”
“不是湊巧。”諶文輝依然看著她,搖了搖頭,“我覺得不可能是湊巧啊,那時候你那麼小,就知道鼓勵我去考大學,你還說過,以後的社會會很在意大學文憑。。。。。。還有我也聽那老於廠長說過,你對產品的流行趨勢把握得特別準,每次你提出的要求,都會賣得很好。。。。。。”
諶曉玉瞥了他叔叔一眼,“那你就認為我是天賦異吧。”她坐在床沿上,自在地伸長了腿,晃晃悠悠地著,嘴角掛著笑意,眼神帶有幾分戲謔之意。
諶文輝的目光若有所思,眼神始終跟隨著指尖乳白色的煙霧漂浮不定,心事重重,幾次張了張嘴,欲言又止。
諶曉玉知道他想說什麼,卻也不著急,起身找了一塊抹布在外麵的水池搓了搓,又拿了個拖把進來打掃衛生。
封閉的窗戶被打開,夏日的晚風吹了進來,送來柵欄邊上梔子花的清香,從窗口望過去,能看到那低矮的梔子花樹,結著一串串的綠瑩瑩的花骨朵,有一、兩朵花已經盛開,舒展著潔白無瑕的身姿,在微風中搖曳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