諶曉玉聲音說不出的慵懶與疲憊。
微微沙啞,又帶著撒嬌的意味。
路重慶腦海裏浮現的是某人疲憊時嬌弱緋紅的麵頰,心頭不由得一酥,考慮到電話有可能監聽,隻好含蓄地說,“怎麼,你就還這麼累?”
“......”
“嗯?說話啊。”他的聲音低不可聞,熱氣似乎要從話筒中傳出。
曉玉的身體瞬間有一絲麻麻的,似乎又回到了某個日子,他的手指溫柔地在她的身上遊走,輕輕的,如同羽毛拂過一樣。
她輕輕咳了一聲,用那殘存的意誌提醒著自己,“不是,是.....其他的事情。”
“哦,真的累?”
“嗯,真的很累.....”她低哼了一聲,頓了一頓又說,“真的.......”
路重慶咳了一聲,語氣恢複了清明:“什麼事?”
“我小叔叔公司的事情。”
路重慶“哦”了一聲。
“你不是已經退出了嗎?怎麼了?”
“前幾天聽說他的公司被人騙了不少錢,二叔讓我去問問情況,我今天去了。”她頓了一頓。
“嗯,怎樣呢?”
“.......”諶曉玉皺著眉頭,想了一想,找到了一個詞,“挺詭異的。”
“詭異?”路重慶楞了一楞,“怎麼詭個異法?”
諶曉玉把今天去諶文輝公司的情況向路重慶描述了一番,最後探詢似問道,“你說詭異吧?說來也就是個半年的時間,怎麼會衰敗成這樣?”
路重慶沉吟了一會兒,問道:“你有什麼想法?”
諶曉玉楞了楞,“我?我能有什麼想法?”
路重慶在電話裏笑了一聲,“曉玉,我了解你,如果不是有想法,你不可能跟我說這些的。”
“.......”
他太敏感了,敏感得讓諶曉玉有一分鍾的尷尬,“你為什麼會這樣想?難道我跟你不可以跟你說這些嗎?”
“你當然可以跟我說這些。即使你有些想法也是很正常啊,“路重慶又笑,“這個公司基本上是你一手創辦的,又是你叔叔的公司,還有很重要的一點......”
“什麼?”
路重慶笑著,可是語氣中透著意味深長,“老板娘是你那什麼哥哥的姑姑吧。”
曉玉前麵聽著還覺得有道理,最後一句又覺得無語了,埋怨道,“你這個人.......還真能瞎扯。”
諶曉玉暗自搖了搖頭:“沒有這方麵的因素?”
“我當然沒有這麼想過,根本就與一楠哥哥沒有任何關係。”
“好吧。”路重慶很快地說,“沒有最好。我也希望沒有。”
諶曉玉哼了一聲,“我真的是服了你。”
“我不過是有點擔心吧,”路重慶突然嬉皮笑臉地說:“你看我在這深山老林裏麵,又見不到你的人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是嗎?”諶曉玉又哼了哼,“不知道有沒有女軍醫,********之類的。”
“哪兒來的女人,你以為軍區機關大院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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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重慶放下電話,一個人將手插在了軍褲的褲兜裏,慢慢地往宿舍走去。
夜色濃重,月朗星稀,遠處的群山隱秘在一片黑暗中,依稀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