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。是我請客的。有什麼不可以嗎?”諶曉玉臉一抬,微微挑戰地看著他,笑話了,我請客我掏錢,在我家,難道還要像你老人家報備?
“你從來沒請過我。”路重慶咕噥了一句,低了腦袋,不樂意地踢著腳邊的小石子。
諶曉玉嘴角抽了抽,這人就是為了這個不高興?不過她仔細回憶了一番,好像是從來沒有請過路重慶吃飯,除了那天生病路重慶在這裏幫她下了一碗麵,自己也吃了一碗麵。
“你不是昨天才去吃的訂婚宴席,大魚大肉,山珍海味的,還不夠你吃的?”諶曉玉哼了一聲。
昨天是楊暢的訂婚宴,璐璐同學半夜三更打電話給她,哭了半天。
路重慶抬頭瞥了她一眼,點了點下巴,目光越她,看向了那屋裏,“你就打算在這裏和我說話?不請我吃飯也就算了,難道連水也不請我喝一杯?”
諶曉玉無話可說,直接拉開了院子的柵欄門,雙手抱臂,做了一個“好吧,你進來吧”的表情。
還沒進屋,就聽到小金那歡快的笑聲,“曉玉,你怎麼和收水電費的聊那麼長時間,菜都要涼了,快來,快來,一楠哥說這個最後一個蝦子留給你呢。咦?怎麼還是個軍人來收水電費?”
諶曉玉站在路重慶的側後麵,很不費力地看著路重慶棱角分明的嘴角抽了抽。
“收水電費的?”路重慶回頭睨著諶曉玉,似笑非笑地問著。
“收水電費的怎麼了?”諶曉玉白了一眼,突然就咽不下這口惡氣,想起昨天晚上,璐璐在電話裏哭得淒淒慘慘,那邊倒是高朋滿座,春風得意,更可恨的是眼前這個人,一點沒有是非觀念,關鍵時刻,站在了敵人那一邊。
於是她冷了臉,盡量用著一種故作平淡的語氣說,“收水電費的怎麼了,和你一樣都是吃國家飯的。您憑什麼看不起人家工作。人家好歹還有點事情可做,為國家做出點貢獻,憑著自己的勞動吃飯,你們呢,和平年代,養兵千日,無事可幹,你工作不是吃飽了跑步,然後鍛煉身體。”
路重慶瞥了她一眼,沒說什麼,便轉向了坐在餐桌邊上的鄧一楠。
“喲,鄧一楠,好久不見。”他微笑著伸出手,挑花眼眼角微挑著。
鄧一楠站起身與路重慶握手,文質彬彬地笑著,“是啊,路重慶,我好像畢業之後就沒有見過你。怎麼?現在在部隊?”
路重慶說,“是啊,我從小就調皮搗蛋,隻能到部隊這種大熔爐裏鍛煉。”說著他又看向小金,和藹可親地笑問,“這一位沒見過,你們是。。。。。”他看了看鄧一楠,又看了看小金,嘴角的笑容曖昧不明。
小金刷地就紅了臉,立即聲明道,“我是曉玉的大學同學。”
路重慶恍然大悟,“哦,原來是這樣。”又很溫和地點了點頭,“幸會,幸會。我是曉玉的初、高中同學。”
小金立即對他熱情有加,“不好意思啊,我還以為是收水電費的。”
“沒關係,沒關係,都是一樣,都一樣,都是為國家做事的。”
諶曉玉依在餐廳的門框上,雙手抱著臂膀,用眼神冷冷地看著路重慶,你裝吧,你就裝出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騙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