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鍵時候,楊暢當機立斷,直接指揮著在場的幾個男人,攙扶著老人。
老人哼哼唧唧地呼痛,卻也配合著他們。
諶文光連連感謝,跟著忙碌著眼光卻不敢看曉玉。
做長輩的沾了小輩的光,總是幾分不好意思,更何況,他早就看出對方對他侄女不是一般的好感。
諶曉玉隻好默不作聲跟在他們的身後,璐璐拽了拽她的袖子,安慰:“這樣也好,有二叔在,你總可以放心了。”
曉玉點了點頭,事已至此,隨他們吧,二叔來了,自己的責任已經盡到。
到了軍總又是一陣的忙碌,到底是路家的麵子大,不到半個小時,拍片,診斷,住院手續全部辦完。
果然如路重慶判斷的一樣,大腿脛骨多處粉碎性骨折,需要手術植入鋼釘。
諶文光、路重慶,楊暢一起與值班醫生商量著手術的安排,諶曉玉坐在病房裏的躺椅上,不小心扭動了腰部,即刻疼得忍不住”哎呦“了一聲。
路重慶聽了,眼神掃了過來,問,“怎麼?”
諶曉玉蒼白著臉擺了擺手,表示不要緊。
“是不是扭了?”璐璐不放心地問,又解釋,“這一路上雪下得大,都是曉玉背著爺爺到醫院,你們說那醫院不負責任,不好,可是曉玉也隻能背那麼遠,我看她腰得要斷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路重慶揚起眉毛,“那麼遠的路都是你一路背過來的?”
諶曉玉沒好氣,“不然怎麼辦?”
話還沒說完,路重慶就大步走了過來,輕撫上諶曉玉腰間。
隔著厚厚的羽絨服,諶曉玉依然能感到他手心的溫度,燙灼傷了一般。
“你——”她低呼了一聲,卻咽下了下麵的話語。
撞上他的深潭般得眼睛,寫著憐惜。
諶曉玉的眼睛垂下,長長的睫毛遮擋了她眼裏突然湧起的淚意,是,她累了,很累,很累,需要一個肩膀靠著,哪怕短短的一瞬也好。
諶文光留下陪夜,楊暢開著那輛吉普車送璐璐與曉玉回家。
路重慶依靠在前排的座位上,默然不語。諶曉玉在後排的角度,一抬眼就能夠看到積雪在地麵上泛著冷冷的藍光,勾勒著他的深邃的輪廓。
吉普車裏播放著音樂,一個嘶啞的男聲在壓著嗓子唱著,“Sayyou,sayme,Sayitforalways,That‘sthewayit
shouldbe,Sayyou,sayme,Sayittogether,naturally,I
hadadream,Ihadanawesomedream,Peopleinthepark,Playinggameinthedark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諶曉玉想起在某個下午,那時她還年輕,與路重慶分手,她一個人走在夏日繁華的街道上,咖啡館裏漂來這首歌,走著走著,眼淚一顆一顆落了下來,漸漸變成了無聲地哭泣,變成了無語凝噎,
日頭明晃晃地亮著,光天化日,她的愛情就那麼死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