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金口齒伶俐,嗓音清脆,加之態度誠懇親切,落落大方,讓旁邊幾個本係的師兄都起了維護之心,“是啊,小鄧,看我們的學生都歡迎你。”
小金轉過臉,眼睛看著在一旁的諶曉玉,手指在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角,暗示她也幫忙說上幾句。
諶曉玉知道鄧一楠的長遠打算,所以並不打算開口,她一向認為專業,前途這些人生大事,都是自己拿主意,聽不得人勸,也勸不了別人。
隻是有點吃驚小金如此玲瓏,平日裏竟然沒有看出來。
鄧一楠似乎被這突然而來的情節微微無措,詢問的眼神投向了諶曉玉,跟她一起來的,必然與她又一定的關係。
諶曉玉暗自使了一個無辜費解的眼神,口裏卻是簡短地介紹道:“一楠哥,這是我的好朋友金靜。”
回宿舍的路上,諶曉玉一直都是沉默著,小金挽著她的胳膊,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的臉色也不說話,兩人默默地走了好長一段路,隻聽得落葉在腳下簌簌作響。
小金到底是忍不住問,“曉玉,今天的事情,你是不是有點生氣”說著含羞地垂下眼簾,“也是怪我太心急了,隻想早點認識鄧一楠。”
諶曉玉沉默著,沒有開口
不是心太急,而是心太深。
小金住在她們曆史係女生宿舍的隔壁,本來並不熟悉,與她們宿舍的老三是同鄉,喜歡到她們宿舍來串門,一來二去倒是與諶曉玉多了幾分親近。
平時裏隻是她嘰嘰喳喳,好不熱鬧,卻不想倒是有點心眼。
她對鄧一楠真的是一見鍾情?
可是二十歲的女孩子除了一見鍾情,還有什麼理由去親近一個陌生的男人?她是阿加莎克裏斯蒂小說看多了嗎?
“其實也不是太急,你隻是信不過我。”諶曉玉淡淡地說。
“曉玉,你為什麼這麼說?”小金停下腳步。
諶曉玉兀自向前走了幾步,見她沒跟上來,停下腳步,側著身等她,“我說得不說嗎?你拜托我給你介紹鄧一楠,見我沒立即應承,你就以為我存了私心。”她淡淡說,又追問:“難道不是嗎?”
“你能說你沒有私心嗎?”小金的眼裏不信任的神色一閃而過,卻又恢複了嬌俏親昵,她連忙趕著上前走了幾步,一把挽著曉玉,“曉玉,人家是不信嘛,這麼優秀的男孩子,你怎麼會不留給自己?”
“我。。。。。。”諶曉玉想說,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,成天就想著爭風吃醋,搶男孩子?
可是轉念一想,算了,如今大學生怎麼可能夠理解自己那顆蒼老的心。
想著她淡然了,拍了拍小金的手臂,“你放心,我可沒有你那樣的想法。我從小就認識他,一直把他當作大哥哥。”
“那是以前啊,你小時候當然不會想,那時還沒開竅呢,現在呢,不一樣咯,都是大姑娘了嘛。”
“這麼多年了我都不作此想法,難道現在還變了?”
“嗨,瘦田無人耕,耕開有人爭。”
諶曉玉瞪大了眼睛,又噗嗤笑出聲,“你居然說鄧一楠是廋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