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沈雲舒的抱怨,諶曉玉想起前世出現的手機,笑了一笑,默然。
音樂聲漸漸輕柔,是一首低緩的曲子,一個女人低沉嘶啞的聲音在唱著,“為什麼要對你掉眼淚,難道你不明白是為了愛,要不是有情人跟我要分開,我的眼淚不會掉下來。。。。。。”
諶曉玉晃動著手中的玻璃杯,眼睛看著那杯中橙黃的果汁微微起著漣漪。
欲說還休,百轉千回。
就像是某些人的心境。
“曉玉。”沈雲舒低聲叫她。
“嗯?”
“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,想什麼呢?”沈雲舒問。
“沒什麼啊,就是聽著這首歌有點感觸罷了。”諶曉玉依然低著頭,感慨道,“有的人喜歡什麼都說出來,喜歡與不喜歡,愛與不愛,心思透明,有的人覺得如果心有靈犀,真的不需要說太多,如果非要說出來的話,那一定是感情沒有到一定的份兒。就像這首歌唱的,為什麼要對你掉眼淚,難道你不明白是為了愛?是啊,難道你不明白,非要說出來嗎?”她的低聲喟歎著,眼神又幾分落寞。
“你說我不應該去問林哲?”沈雲舒不解地看著她.
剛剛不是說,想個辦法問問清楚嗎?
“嗯,不是,我是說別的事情。”諶曉玉甩了甩額前的短發,重新掩去眼裏泛起的晶瑩,笑眯眯地舉著玻璃杯,“來,我敬你,今天我請客,咱們就喝個痛快。”
“喲,我說是誰在請客呢,原來是諶曉玉啊。”身便後有人嗤地笑了一聲,諶曉玉聽了沒有動彈,沈雲舒已經說了,“是啊,諶曉玉的叔叔是這個店的老板,當然是她請客。”
“哦,都是有錢人呢。”林哲的聲音依然帶著淡淡的嘲笑,“哎,重慶,那咱們今天還真巧了不是。”
重慶,路重慶?
沈雲舒“啊”了一聲,從對麵的高腳凳子上砰地一聲,直接跳了下來,圓圓的眼睛瞪大了,“欸,真的是路重慶,你不是去西藏了當兵嗎?”
“笨,去西藏當兵就不能休假啊。”林哲很自然地拍了拍沈雲舒的腦袋,表情親昵,眼神掠過諶曉玉的臉龐,似笑非笑,帶著輕微的譏笑。
諶曉玉依然沒有回頭,垂下眼簾,盯著眼前的空杯子。
天棚上的一束光正好打在了玻璃杯上,晶瑩透亮,像一幅靜物攝影作品的定格。
“是啊,路重慶啊,真的是路重慶呢。”剛才在一邊談天說地的同學們一個個都圍了過來,好奇心很重,仿佛路重慶是從天邊回來。
也算是天邊吧,在這個交通不發達的年代。
周圍的同學們七嘴八舌地問了一堆問題,路重慶好脾氣的一一解答著,語氣從容淡定,有條不紊,聲音低沉渾厚,帶著微微的沙啞。
“諶曉玉,我還真的很佩服你,表情還是如此一絲不亂。”諶曉玉的身邊挨著林哲,他的微微側過臉,看了一眼正在與同學們寒暄的路重慶,低聲地說,嘴角依然帶著輕嘲。
諶曉玉揚起眉,淡淡地問,“那你希望能看到我是什麼樣的表情?”頓了一頓,“還是他希望看到我是什麼樣的表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