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口極為安靜,角落裏有個小小的售票處,裏麵有個小喇嘛伏在一張破舊的桌上打瞌睡。
諶曉玉猶豫了一下,伸手敲了敲窗戶,那小喇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,就那麼眯著眼睛乜了她一眼,黑黑的手爪子,收了她遞過來的零錢,隨手撕了一張類似於汽車票的票丟給她,又籠著袖子閉上了眼睛,繼續睡著了。
諶曉玉站在那扇月亮形的門前,聽著風兒穿過樹葉,沙沙地吹著,風動,樹動,草動,心不動。
卻是五味雜陳,安靜之中能聽見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的聲音。
她前一輩子愛旅遊,去過很多的寺廟,普陀,九華,峨眉,五台四大道場都去過,遠赴卻沒有像現在這樣,心尖兒都在顫抖。
是一種熟悉的滋味,亦夢亦幻般的熟悉。
太陽之下,雲煙之間樹影中遮擋的小廟,寂靜無人,蟬鳴聲聲。
諶曉玉站門口在那裏愣神之間,突然隻覺得背後被什麼用力一撞擊了一下,口裏隻“哎呦”了輕呼了一聲,腳底下哧溜一滑,人就栽倒在了石頭門檻上,粗糲的石頭磨到了她的臉頰上,頭皮磕到了尖銳的石頭上,鈍鈍的痛,一會兒有熱乎乎的粘稠的液體從頭發縫裏滲了下來。
她順手一摸,手掌血糊糊的一片。
她在心裏罵了一句,是誰這麼缺德撞了自己,誰知眼前的地麵上,緩緩地出現了一雙穿著著布鞋的腳。
然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:“你是誰?”
“你是誰?”
“我是誰?”
諶曉玉沒有想到,還沒進寺廟的山門自己就被撞了一大跤,而眼前的這位穿著紅色袈裟年青喇嘛,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,完全無視自己臉上血跡斑斑。
高鼻深目,輪廓鮮明,目光冷峻幽深,完全不像是普通的藏人。
諶曉玉扶著門框搖搖晃晃地站直了自己的身體,努力地挺直了脊背,把那隻沾著了血跡的手掌伸向那位喇嘛,“上師,您說,這樣的我,能夠說得清我是誰嗎?”
對方目光冷靜地看著她,並不為所動,低沉地又說了一聲,“你是誰?”
“我是誰?我哪裏知道我是誰?”諶曉玉沒好氣地說。
是的,我哪裏知道我是誰,我哪裏知道怎麼就被召喚來了這裏,還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,算了,就當是磕了一個頭。
一步一叩首,頭破血流,方是虔誠之心。
那個喇嘛蹙眉看著她,仿佛在思考著什麼。
“你還讓不讓我進去?我可是買了票的啊。”諶曉玉舉著手裏拿張小紙片揚了揚,她不耐煩地說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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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裏有點事情,這一個多月事情比較多,更新不能定期,有空就會寫,就會更,謝謝各位支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