諶曉玉見狀,一把拿過媽媽的手提包,趕緊放回自己的房間。
前世媽媽去世,爸爸另娶,得不到父母的全部的愛,是曉玉心裏永遠的傷口,這傷口平時掩藏得很好,輕易不被人發現,隻有午夜夢回,她自己才知道那種痛苦有多深。
上一次,她鬥敗了吳彤,沒讓老媽被氣死,暫時沒讓那個吳彤介入了他們的生活,但諶曉玉心裏還是忐忑不安的。
她看不到爸爸媽媽一起手挽手的去逛街,沒看過他們一起去看過一場電影,更沒有看過他們有任何親密的舉止。
諶曉玉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孩子,她當然分得清什麼是相親相愛,什麼是想敬而遠之。
諶文彬與邵蘭茵,她的爸爸和媽媽就是同一屋簷下的兩個熟人,各自過著各自的日子。
“蘭茵,忙了一個下午,晚上才吃那麼一點點東西,肯定是沒吃飽的。”奶奶勸道,“實在不行就跟曉玉擠擠睡,不要回去了,一家人過年在一起才像個樣子。”
“是啊,是啊,媽媽和我擠擠睡啊,我睡覺很老實的啊。”諶曉玉挽著媽媽的手臂,扭著身子央求道,不知道怎麼,她的鼻子發酸,奶奶最後那一句話,讓她心裏有種鈍鈍的痛,一家人,他們是一家人啊。
“好啦,好啦,我留下來就是,到時候你睡覺可不準踢人。”邵蘭茵拗不過女兒,她轉身要出去。
“媽媽,去哪兒啊?”諶曉玉可憐巴巴地拉著她的衣角。
“去廚房熱菜去,這大冷天的菜都冷了。”邵蘭茵拿起門背後的圍裙係在身上。
這邊,諶文彬和諶文輝又開始擺桌子,諶文光轉身準備出門。
諶文彬叫他,“文光,你不再吃一點兒?”
“我去屋裏拿瓶好酒來。”諶文光說,“好歹我也是個開飯店,還能沒幾瓶好酒嗎?”
諶文彬笑著點了點頭。
諶文輝卻暗暗嘴唇一撇,低聲嘀咕著“爆發戶。”
諶文彬含笑瞪了他一眼,“別小心眼,都這麼長時間了,自己的親哥哥,還有什麼不能開解的。”
諶文輝低了頭,不作聲。
諶曉玉笑嘻嘻地看著諶文輝,伸手在臉上畫著圈,“小阿叔,愛記仇,心眼比女人小哦。”
諶文輝敲了她一個毛栗子,“就是你話多。”嘴角也繃不住笑了。
不一會兒,諶文光拿了一個白瓷酒瓶進來,遞給了諶文彬,“哥,看看這酒怎麼樣?”
諶文彬端著手裏顛了顛,看著那上麵那白底紅字的商標,“行啊,這酒,還用問嘛。”他說著就擰開了瓶蓋,一股奇妙的香氣即可在屋裏蔓延開來。
諶曉玉嗅了嗅鼻子,湊了上去聞了聞瓶口,立刻指著酒瓶,嚷嚷道,“這酒一會兒我也要喝的。”
“去去去,一邊去,小孩子喝什麼白酒啊。”諶文彬將那瓶子護在懷裏,一隻手攆她。
“我就嚐嚐味道。”諶曉玉可巴巴地說。
“曉玉啊,小朋友是不可以喝酒的,辣嘴傷肝,一會兒讓你媽媽給你倒點那個,那個,叫什麼的,對了,可笑。那個你能喝。”爺爺又坐在老藤椅上看書,像是老僧入定,兩耳不聞窗外事,這會兒突然發表意見。
“可笑?”一屋子的人都愣了,這是什麼玩意?
“哎呦,就是那黑呼呼的,喝到嘴裏跟咳嗽藥水似得那個。”爺爺見眾人不理解,伸手比劃著。
諶曉玉恍然大悟,然後哈哈大笑,“爺爺,那不是叫可笑,那是叫可樂。。”
“欸,可樂,可笑還不都一樣。高興就行了。”
是啊,管它可笑還是可樂,高興就是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