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我是在自學,可能是基礎太差了,真有點抓瞎。”諶文輝摸了摸腦袋,不好意思地說。他係緊地將那包資料抱在懷裏,生怕被別人搶走了。
“我也在自學高三的課程,有不明白的地方,我們也可以一起探討。”鄧一楠矜持地說,他的表情裏有著優等生微微的自傲。
諶曉玉又在一邊哼了一聲,嘀咕了一句,“了不起啊。”
“好啊,好啊,這下我不愁沒人問題目了。謝謝啊,”諶文輝沒理睬曉玉的情緒,興奮地說,他知道鄧一楠是一中的。
“應該的,小叔叔。”鄧一楠禮貌地說。他轉身去看諶曉玉,剛剛還是禮貌謙虛的臉,表情已經變成了得洋洋的,仿佛在說,“是啊,就是了不起。”
諶曉玉漠然地轉過身,忙著低頭收拾書包。
“諶曉玉。”鄧一楠走到她麵前,叫她。
“有事啊?”諶曉玉冷漠地說,低著頭垂了眼皮也不看他。
“我爺爺這一星期去北戴河開會。”他說。
“噢。”曉玉淡淡地噢了一聲,心裏想,這個星期可以不交毛筆字了。
“我爺爺說,在他去北戴河開會期間,你的毛筆字由我來負責。”鄧一楠一本正經地說。
“憑什麼啊?”曉玉跳了起來,“鄧爺爺沒跟我講過,我為什麼要交給你啊?”
“憑這個。”鄧一楠說著,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片,在諶曉玉麵前展開,是鄧爺爺的筆跡,囑咐諶曉玉在他開會期間,曉玉的作業要交給鄧一楠檢查與批改,不可荒廢,還說,他回來要看的。
“我怎麼知道這是你爺爺寫的?”曉玉心裏歎氣,嘴巴還是凶的。“鄧爺爺為什麼昨天不跟我說,要你來傳達?”
看著鄧一楠的舉著那張紙,得意洋洋的樣子,她就生氣,神氣個什麼勁啊。
“我爺爺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走了,昨天來不及呢。你看看這上麵,可是蓋了我爺爺的私章的。”鄧一楠說著,指了指那紙片下方紅彤彤的印章。
事實情況是鄧爺爺本來是準備給諶曉玉放假的,諶曉玉的字最近進步很快,老爺爺覺得放她幾天也不是不可以,可是鄧一楠自告奮勇地要代課。為了使諶曉玉能夠信服,還特意讓他寫了封短信,鄧一楠還把爺爺的私章找出來蓋上。
“曉玉,你看鄧爺爺是對你負責任,開會期間還特意讓一楠來給檢查作業,你就不要這樣嘟著嘴不高興了。俗話說,拳不離手曲不離口,這字還是要天天練的。”
諶文輝安慰地伸出手,想去拍了拍她的腦袋。
諶曉玉氣鼓鼓地把頭一偏,沒讓他拍著,拎著書包,一扭身就跑開了。
劉璐璐一直在旁邊看著也插不上嘴,此刻看著諶曉玉氣跑了,自己也趕緊收拾著書包與板凳,伸手向那兩位告別,“諶叔叔再見,一楠哥再見。”說著她追著曉玉,“曉玉,等等我啊。”
諶文輝搖了搖頭,歎了一口氣。
鄧一楠向諶文輝也擺了擺手,“小叔叔再見。”他走下台階,雙手插在褲兜裏,嘴裏哼著南斯拉夫電影《橋》的插曲,“啊,朋友,再見,啊朋友,再見,啊朋友再見吧,再見吧,如果我在戰鬥中犧牲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步履輕快地走著,嘴角上掛著淡淡的笑意,好無聊的暑假,逗弄一個小丫頭竟然成了他的樂趣。那諶文輝也是好玩,居然那麼在意稱呼,“論輩份。。。。。”不是親戚之間才講輩分的嗎?他與諶文輝能算是親戚嗎?
親戚?他腦海中冒出一種可能性,臉上卻刷地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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