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阿姨被曉玉搶白了一番,心裏憋悶著,看到徐麗媽媽平時裏那麼厲害的不角色居然無言以對,她心裏釋然了,更有幾分幸災樂禍的,臉上去換上了一副親熱的表情,轉頭向後麵的人說道:“買啊,誰不買啊,人家手裏有號頭咯,做啥不能買?老老實實排隊,勿要想著貪便宜各”
說完了她不理睬後麵的人,轉頭對徐麗媽媽勸道,“別氣,別氣,,何必跟著孩子一般見識,好不容易來了保險帶魚,又排到這個點啦,不買就走在是劃不來得啊,聽說今天的帶魚是從東海那邊過運來的哦,保鮮的,不一樣。不像以前賣出來的帶魚,在冰放庫裏不知道幾年,石頭一樣硬梆梆的,那魚身上的冰塊又打稱,等化開了沒幾條,還是竟是些魚頭魚尾巴,劃不來的。”
顧阿姨帳算得清楚,邊上的人聽了頻頻點頭,更加這帶魚充滿了期待。
既然有人給台階就下吧,徐麗媽媽心裏生氣。她瞥了一眼諶奶奶與曉玉,哼了一聲,冷冷地道,“顧阿姨,我是看在你的份上留下來,若說這帶魚我買也行,不買也不是沒得吃。我們總歸是政府裏做事的人,菜場還在我們居委會的地盤上呢。我還就不信了。”
這個話多少有以權謀私的意思,一個小小的居委會幹事也能這樣,曉玉動了動嘴皮,剛想說什麼,手臂卻被奶奶拉了一下。
奶奶用眼神警告她,別再多話了。
曉玉忍了忍,就不再說什麼了,想想眼前這個時代物質缺乏買什麼都要憑關係找熟人,有錢也買不到緊俏貨,她在心裏歎息了一聲。
“是啊,我忘記了,何幹事是在政府裏做事情的人,本事大呢。俗話說得好,縣官不如現管呢。你們家文輝的工作還沒分配吧,我聽說文光也快要返城了,現在返城知青安排工作可難了,一等都要等個好幾年呢。”
顧阿姨仿佛是捧著徐麗媽媽,好心好意地提醒著諶奶奶,徐麗媽媽卻回頭瞪了她一眼。
這個女人可是夠陰的,表麵上捧高了自己,實際上卻是暗示著周圍的人,看啊,如果以後諶家人分不到工作,何幹事是在裏麵起作用的。
周圍的女人們看了看徐麗媽媽,又看了看諶家奶奶,都默不作聲。
奶奶聽了拉著曉玉的手臂僵了一僵,前幾天爺爺提過居委會的李主任告諶文輝的狀,她擔心今天得罪了何幹事,更要給家裏人穿小鞋了。
於是,諶奶奶隻好勉強陪著笑說,“何幹事,曉玉是個孩子不懂事,說話衝撞了你,別往心裏去。”
諶奶奶平時脾氣好,從來不跟人紅臉,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極為不好。
劉師母看著這情景,連忙打圓場,“小孩子的話嘛,說著玩兒的,不當真的,徐麗媽媽怎麼會與曉玉計較呢,對吧?”說著,她拉過曉玉,笑眯眯地說道:“曉玉啊,劉奶奶可要多說你一句了,小姑娘家的,得饒人且饒人,不要凶巴巴的。聽到了?”
諶曉玉的目的是說明真相,此外給這些女人們一點警告,不要以為諶家奶奶與人為善就可以任意搓扁揉圓,其他還有能站出來講理的人。就是她一個小毛丫頭也不是好欺負的。現在見目的已經達到,重重地點了點頭,乖巧地說,“劉奶奶,聽到了。”
一刹那之間,她又恢複了平時的稚氣可愛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