諶文輝不知道他在想這些事情的同時,他這個隻有十二歲的侄女兒,也在與他一樣思考著同樣的問題。
重生最初的日子,就這麼很快的過去了。
如果剛剛開始,自己還處於不適宜的狀態,隻想著如何既來之,則安之,那麼這段時間的一切都告訴她,已經沒有時間去磨嘰了。
諶家,麵臨著不少的問題。
爸爸與媽媽,表麵上相安無事,可是兩個人的心裏都知道,這一場意外,對於雙方意味著什麼。
即使這次,諶曉玉使出不入流的手段,擺了吳彤一道,挽回了媽媽的生命,那後麵呢。三個月之後,她不知道這個吳彤會不會故伎重演。
還有爸爸身邊那些花花花朵朵,她們嘰嘰喳喳,活潑嬌媚,最大的資本就是年輕,年輕就可以肆無忌憚。
要幫著老媽對付這些白蓮花,綠茶婊的日子看來並不短暫。
她不怕對付,隻是她要想出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夠使出的手段。
不可能每次,都會像對付吳彤那樣有的運氣那麼好。
除了父母,在這裏她最愛的人就是奶奶,而奶奶這一生,膽小怕事,人人都可以欺負她,她又最要麵子,在乎別人的眼光,隱忍壓抑,直到最後崩潰。
然後是諶文光,那個依然在鄉下插對,沒有返城的二叔,還有這個和自己最好,卻依然在晃晃蕩蕩的諶文輝。
最後,是自己。
對,這一生,她再也不要既來之,則安之了,她所要的是改變。
先來個五年的長期規劃。
“那你在想什麼?老不說話的。”諶文輝問。
“沒什麼可說啊。,要不然你找個話題來說說。”
諶文輝沉默了片刻,想了一個話題,“我問你哦,那天下午我跟鄧紅梅之間的談話,你都偷聽去了?”
“不是偷聽呢,是正好被我聽到罷了。”曉玉說。
“為什麼你會說蕭哥會要送她那本小說?”
“我覺得那書名字挺好,紅梅姑姑一定會覺得安慰。”諶曉玉含含糊糊地說。
她可不想解釋,那是一本關於贖罪與自我救贖的書。
“還真讓你說對了,紅梅姐給我寫信了,她沒回學校,趁著暑假到原來插隊的地方去看望之前的鄉親了。”
“哦,那後來呢?”
“後來啊,說她老公一家人對她依然是挺好的,她的老公是腿上有個瘤,紅梅姐幫他找了北京的醫院,帶他去北京看病去,人家也覺得她上了大學,兩地分居,不利於生孩子,傳宗接代,開學準備去紅梅姐學校開證明,讓學校批準她們離婚。”
“這些都是紅梅姑姑在信裏跟你說的?”諶曉玉吃驚的問,諶文輝這男顏知己,當得挺徹底啊,連這樣的八卦之事都知道。
“哪兒啊,我是聽她一個好朋友說的。”諶文輝紅了臉,拍了一下曉玉的腦袋“她在信裏說謝謝我們,特別是謝謝你,想起了那本複活,再看那本書讓她明白了救贖與自我救贖的道理。”
“哦。”諶曉玉說,果然鄧紅梅是個級聰明的人。
看來鄧家的人,個個都很聰明。
“哎,那本書到底說了些什麼啊?你看過嗎?“
“我怎麼會看過。那麼厚的書,我隻記得那天蕭叔叔,特意將這本書拿給你,而你根本就沒要過。”
“原來這樣啊。”諶文輝摸摸腦袋。
“曉玉,來幫奶奶晾衣服。”奶奶端了木盆喊她。
“來啦,來啦。”曉玉連忙起身趿拉著拖鞋找奶奶去了,留下那少年去思考他的人生,製定自己的人生規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