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說，隊中的氣氛不該如此緊張，但是競賽結束當夜，深夜曲誌阜經過寧欽斐房間門的時候，裏邊的燈是亮的。
步子在門外停住，思考半晌之後，曲誌阜擂響了他的房間門。
“進來，沒有鎖。”
曲誌阜走進去了，發覺寧欽斐還在搞練習，耍的是單人四排，這時候正碰上了四個人隊跟他們比狙。
寧欽斐的耳麥有一些歪，可知是前不久匆促戴好的，兩耳不聞身邊事，視野裏隻有銀幕之中敵人的腦殼，曲誌阜安靜坐在旁邊，看過了這一局競賽。
寧欽斐沒有在點開始，而是把耳麥采摘了，有一些拘束問道：“有啥事麼？”
“很晚了，尚在訓練？”曲誌阜用手指頭點了一下銀幕。
“不想睡，隨意打一下。”
“非常努力呀。”曲誌阜頌揚道，眉宇間一挑，“加我一個？”
“行。”
兩個人冒黑來到訓練室，沒有打開燈，可是訓練室中的二台計算機銀幕正發散著輕微的光，成為陰暗中惟一的發光源，曲誌阜剛準備打開燈，就注意到了麵前這幕。
依仗著僅有的光線，陰暗中袁希一隻手扯著簡柳的領口，將他壓在牆壁上，帶著忿怒質疑：“你何意？”
‘啪’的一聲，燈亮了。
本來貼在一塊的兩個人同時轉頭，發覺曲誌阜和寧欽斐不知何時佇在了門邊兒。
“都沒有睡呐？”曲誌阜來到位置上隨便問道，然後仰起惡魔一般的微笑，“正好，來加練。”
夜間集齊人可比上午容易多了。
袁希放開簡柳的衣裳，強憋著一口氣兒在位置上坐好，簡柳神色繃緊，坐在他身旁，神色沉靜而冷冽。
不得不講，今夜的效率的確比白日效率高一些。
特別是，袁希象背了桶炸藥，隻要有敵人撩撥，一點就燃，對方死的能夠有多慘厲就有多慘厲。
“他們咋啦？”寧欽斐用嘴型偷偷問道。
“不清楚。”曲誌阜也用嘴型回他。
“這有三級頭，你們哪個要？”曲誌阜跟他己有了，寧欽斐的發問對像是簡柳和袁希。
沒有人講話。
“沒有人要麼？”寧欽斐再一次問道。
“我要。”
“我要。”
兩個人同時回應，連講的話都一樣。
寧欽斐歎了歎：“我標了一點，你們來拿吧。”
即然沒有結果，就采取舊規矩，誰先到，誰先得。
結果兩個人又在相同的時間趕來，緘默很久的兩個人終於開始相互交流。
袁希：“好拿麼？”
簡柳：“給我的咋不好意思啦？”
袁希：“切。”
雖說簡柳和袁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，氣氛十分生硬，可協助起來，還是一樣默契，在他們攜手下，滅了一隊。
袁希舔舐包速度沒有簡柳快，包中就剩二十發5。56彈頭，他不願向對方張口，而是向曲誌阜他們問：“你們有556麼？”
曲誌阜：“有，不多。”
寧欽斐：“七十發。”
簡柳笑了：“舍本逐末幹嗎，呐，地麵上一佰發。”
袁希拾了彈頭，還是不願意跟他張口。
就那樣打了兩個鍾頭，己經到破曉三點，曲誌阜張口：“散了吧。”
今夜也不清楚那兩個人抽什麼風，沒有人理睬哪個，平日打起來都可以不講情麵的兩人，今日倒是劃清楚了項天河界。
曲誌阜和寧欽斐兩個人插不入手，爽性讓他們處理，兩個人來到寧欽斐房門口，步子停下來了，寧欽斐倚在門麵，曲誌阜凝視著麵前這人。
幽黯燈火下，寧欽斐的麵部線條勾畫得十分溫和，象被什麼鼓惑的一般，曲誌阜倏然探手摸了一下幫他捋了一下頭發，不知不覺的，手指頭接觸到麵龐的肌膚，卻沒有離開。
寧欽斐笑出來了，曲誌阜的指頭正好刺到右邊的笑窩，軟塌塌的，一個小小的坑。
曲誌阜首次清楚，原來男孩的臉龐，也可以軟成這樣。
視野一俟對上，就不舍得移開。
他們也未曾發覺，瞅向對方的眼神是多溫婉。
“我進了。”
“呃，早點睡。”
回到自己屋中的曲誌阜關上門，麵露奇怪又複雜的神色，心跳的有一些快，弄亂了往常的頻度。
曲誌阜抑製下心裏的沉重，將他歸根為一時的幻覺。
咋會對一個男孩，產生想要接觸的心情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