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誌阜不是沒有想過釋然,那年執著應激的動作把所有的人都弄得亂七八糟,他用了最傻的方式表示自己的不滿,換來了的卻對方的冷眼相看。
“這是我最後一回幫你。”
“進了就好生作人,不要在闖禍,之後沒有人會管你。”
曲誌阜明白地記得,他走時是陰雲天,灰沉沉的一片,看不到一點溫暖。
假若在那年中,那個男人有心軟來瞧瞧他,他也可以說動自己,他們還是有那一點爺兒倆情的。
很可惜,一回也沒有。
“沒事兒。”曲誌阜道。
他們以前的事兒,不是隻言片語能夠解釋清的,曲誌阜以後才清楚,這個世間,沒有哪個欠他,年輕不曉事犯了很多錯,曲誌阜不願回去,隻因為看淡了,對他爹,曲誌阜有內疚,有抱怨,故而選擇不回去,免得兩方都不快。
柳富蘭關心說道:“你現在,有工作麼?若是沒有,我侄兒開的飯店正在招聘,就幫襯著端一下碟子輕鬆得不得了,這工作也不求文憑啥的,又是朋友,該不會怠慢你,一月能夠有兩千呐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曲誌阜聽得禁不住抽了一下唇角,兩千塊,隻怕還抵不上他一日的進賬。
柳富蘭遺憾地歎了歎:“你也清楚,現在這社會求職哪裏有如此容易,你以前又……總而言之,柳姨娘隻能夠幫你如此多了。”
“我有事兒,先離開了。”曲誌阜懶的跟她陽奉陰違,微微頷首扭身。
背對曲誌阜,柳富蘭麵龐再保持不了以前的微笑,眼中的不屑漸漸呈現,咕嚕著:“真把自己當作闊少了。”
小孩子也跟著衝著他吐舌。
曲誌阜沒有轉頭,丟下那對老幼,徑自來到出納台算賬。
倘若他未曾記岔,柳富蘭的孫兒叫贏旭,名字還是柳富蘭讓他娘幫忙起的,每逢過節,紅包總有贏旭一份。那娃兒在繈褓的時候曲誌阜見過,白白嫩嫩的,還衝著他吐口氣泡。
想不到現在,被養成了這一副樣子。
曲誌阜剛到家下麵,就收到曲櫻的短消息:
(幫我拿一個特快專遞。)
曲誌阜:(我欠你的?)
曲櫻:(收貸碼截圖發你QQ上,喜歡你麼麼噠。)
曲誌阜:(滾,鬧心。)
待到曲誌阜看到對方發過來的一大串截圖,他想劈死曲櫻,這裏邊起碼有十多個特快專遞,那個女人是要承包社區的鳥兒箱子麼?
最後,曲誌阜手中從大至小摞著七個到八個大箱,最頂點還疊了數袋東西,一路艱難地回到家門兒,將東西沉甸甸的向地麵上一放,拿出鎖匙打開門。
聽到開門聲,曲櫻奔的比往常都要快,急不可待問:“東西呐?”
“門邊兒。”抱特快專遞摟得他一手灰,曲誌阜入門頭一件事情就是進洗手間淨手。
等他出來的時候,大廳滿地散亂,曲櫻笑吟吟地開演空手拆特快專遞,曲誌阜蹙眉問:“你又買什麼渣滓回來?”
“如何能夠叫渣滓呐,那些都是寶貝兒!哎喲女人的東西你不明白。”曲櫻衝著他搖搖頭,致意他取完特快專遞便可以離場了。
對這一種用完就丟的行徑,曲誌阜早就不以為怪,走入了臥房。
倏然,QQ收到一條信息:
衛總:(你能夠旋式發條話音給我麼?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