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模糊的回憶(1 / 3)

還沒讀書的時候,那時候我特別小,農場裏的大孩子就會揪著我的耳朵,拉到另外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身邊,抓著小女孩的辮子湊過來,即使我噘著嘴,那小姑娘也快嚇哭了。

“你倆,親嘴兒,快點的,要不老子就揍你。”

在大孩子的yin威下,於是我就跟別家的同齡小姑娘親嘴,還假模假式的嗚嗚的哭,嘴巴裏甜滋滋的,我就知道這小姑娘家庭不錯,天天有大人給買雪糕吃。

不過我感覺那時候我挺傻的,要是現在的我,就會掏腰包請那些大孩子,心底裏暗暗冒出一句:你們還是多給我找點這種事做吧。

現在想想,那時候的孩子也太壞了。

至今我也記得那個小姑娘的樣子,哦對了,別誤會,那時候我住在農場,可不是生產隊的農場,我不是那個年代的,我是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交接的時候出生的,就像兩個依依不舍的戀人,吻別纏綿的瞬間,分開的那個時段,是最記憶猶新的。有我的年代,我居住的農場,是父親的姑姑當技術員,培育農作物種子的農場。

八零後是叛逆時代的開始,而九零後就是自我年代的升華!我懷疑十歲之前的自己壞到了骨頭裏。

母親在父親的眼裏不是好東西,父親在母親的眼睛裏頂多不是個好男人,因為母親在有我之前,她有自己的家庭,父親是個第三者,這時候我覺得我能坦然的說出來,已經很沒心沒肺了,私生子的下場都是慘淡的,有的如同小仲馬一般,不寫出一本驚豔四座的茶花女歌劇,那親爹大仲馬都不承認這個兒子。

所以母親在生下我之後就回到了她的完整的家,我那從未晤麵的兩個同母異父的姐姐,幾乎是我最為嫉妒的女性,沒有之一!

因為這種身世,我沒有母愛,隻有滿滿傷痕的“父愛”,那種愛,疼啊,隔三差五都是滿身的鞋底子印記,說到底,他恨鐵不成高的有點離譜,我當時還小,怎麼可能把池塘裏撈上來的蝦畫成齊白石的水平,還是用毛筆來的。

爺爺是個教書匠,一輩子寒酸,當年父親還幼小的時候,爺爺以為北大荒到處都是糧倉,滿地都是吃的喝的,就從山東跑到那邊去了,結果倒好,我祖爺爺雇人還花了大錢把他接回來老家來的。

去那邊之前,爺爺是個師範學堂裏出來的教書匠,要是熬到最後,怎麼也能當上我們當地農村片區的小學校長。可事情就是惡心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地步,回來老家的爺爺,依舊是教書,不過教書到花甲之年還是民辦教師資曆。

直到我讀三年級的時候,爺爺退休了,可是城裏邊讀大學師範畢業的年輕教師們都不想回到農村,全都去縣城以上的地方教書了,農村沒有足夠多老師的小學,即是爺爺退休,還要繼續補空缺的教學生,這才使得教委把爺爺的民辦資格轉成了公辦。

說到這裏,我就想起來了,我是跟我爺爺奶奶一起消磨了我的童年時光,父親?他出去打工了,常年不露麵,這樣本來也好,少一個暴力打我的鞋底子。

但是老年人都是有兒自己養的,我父親有個弟弟,他不在家,當然是我二叔養我爺爺奶奶,兩兄弟分家的時候,二叔拿的是錢,父親留的房子,老房子都是土坯的院牆和屋子,二叔在村子裏的房子是新蓋的,爺爺奶奶在二叔家,我就住在二叔家,那個老房子常年沒人出入,下雨漏雨的後來沒幾年就塌了,老房子的院子裏全都是參天的大樹,至少那時候的我就認為那種高度算是參天,到了夏天,連同院牆一起塌了的院子裏,擦黑的時候全都是村子裏去摸知了猴的。

當時我二叔的兒子還跟人家打架,說是他大爺家的樹,你們不能摸這裏的知了猴,唉…他可真矯情,自己摸不到就阻攔別人的手腳,還不是沒有院牆人家才進去的,又沒什麼怕見人多的值錢玩意兒。

二叔的兒子是小,他還有個跟我同歲的姐姐,我這個堂妹也是潑婦的品相,經常偷著撕我的課本,到學校上課的時候,老師就問我你的課本怎麼跟狗啃的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