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人卻嗬斥道：“不得無禮，你姐姐初來，興許還有些不適應，常此久安也許就習慣了。”
雖是向著飛雙，但字裏行間卻也不過說飛雙丫鬟的身子，享不了小姐的命。
飛雙好似聽不出話裏的意思，放下紙頁，瞧見明月升起，點了蠟燭的室內倒映起月牙的倩影。
“飛雙看時日不早了，不如大娘和妹妹早些回去吧。夜晚有些涼意，看大娘和妹妹衣著單薄，切勿得了風寒。”
故作看了看窗外，為難地皺了皺眉說道：“本想再多留一會，既然時候不早了，我便先走。你這身邊暫時隻有綠珠一個丫鬟，我想著先撥來兩個給你用，等到明日你再選一些可心的。別怪大娘先為你做主了。蓮香、梅香，進來見過二小姐。”
“大娘說的是哪裏話，真是讓大娘為難了。”飛雙嘴角笑的發僵，這種惺惺作態她並不喜歡，但也必須要強裝下去。
“蓮香、梅香拜見二小姐，二小姐萬福。”
接著從外走進來兩個十五六歲，模樣周正，身穿玫紅對襟翠煙衫，綠草刺繡水霧長裙。頭戴幾朵絹花和一支珊瑚玉珠簪。
衣著比著綠珠更為複雜華貴，看來身份不凡。
大夫人接著說道：“綠珠隻是一個三等丫鬟，怕不能好好照顧你。這二人是我親自調教的二等丫鬟，你暫且用著，若是有不合心意的，你隻管告訴我。”
“大娘，飛雙很是喜歡。謝謝大娘賞賜。”恭順的笑容，大夫人看不出任何瑕疵。
“喜歡就好。既然這樣，飛雙要早作休息。我們先走了。”說完意味深長的撫了撫飛雙的手，讓她既來之則安之。
飛雙自然不會辜負了她的好意：“大娘慢走，飛雙讓蓮香送送你。”
大夫人倒是沒拒絕，蓮香福了福禮，點著燈籠在前麵探路。
第一天蓮香、梅香倒是伺候的盡心盡力，飛雙洗了澡換了衣衫，就躺在了床榻上。
床上蠶絲被褥，還有室內的安神香，卻讓她更加精神抖擻，根本睡不著。
可若是不養好身體，怎麼跟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人鬥，如此想來，到底是沉下了眼皮，進入了夢鄉。
第二日天還有些灰，太陽還未露頭，飛雙就醒了，倒不是自然而然醒的，而是門口議論聲如迎頭蒼蠅嗡嗡嗡個沒完沒了，讓淺睡的飛雙沒法再繼續安眠。
窗戶外投下兩個剪影，身量一般高，體態皆是一樣。
“蓮香，昨夜你送大夫人時，大夫人有沒有囑咐什麼？”聽則是梅香的聲音。
“能說些什麼？不過是讓我們好好伺候二小姐之類的。”語調漫不經心，看來心比天高，這份差事倒是怠慢了她。
“想之前在大夫人那裏的時候，跑腿的活兒都有賞賜。可伺候二小姐，依我看什麼都沒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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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