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蘇無法想象,若他此時跟唐安居坦白,知道了他曾經和現在對她有過“覬覦之心”,他的糖糖會怎麼看待他。
所以在看到唐安居失望茫然的模樣時,他雖然心疼,卻忍著沒有與她相認,盡職盡責地將自己當成了僅有兩麵之緣的無關人士。
不是天意弄人,而是他太過怯懦,前世他是女子,他生怕她厭棄,所以從來不敢表白心跡,而如今他是男子,終於可以得償所願,卻同樣因為顧慮重重望而卻步。白蘇這樣想著,自嘲地笑了笑,轉身朝著與唐安居截然相反的方向離開,背影透著幾分蕭瑟落寞。
……
此刻的唐安居正處在無與倫比的震驚中。
“你你你,你會走路?”唐安居伸手指著麵前的人,一臉的不可置信,腦子一抽,脫口而出了這麼一句單蠢的話開。
宋居安沒有回答,一臉淡定地走近,“你方才看到了什麼?”
唐安居依舊處在無限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,並沒有聽見宋居安的問話。
良久,唐安居才把自己險些砸地上的下巴安回去,壓驚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,歪著腦袋好奇地打量著麵前挺拔如鬆,風神如玉的青年,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那個,你不是不良於行嗎?”
怕宋居安誤會什麼似的,不等他回答,忙不迭補充道:“啊,我不是咒你,就是有點好奇,誰的醫術這麼好,居然連……都可以治?”唐安居一邊不恥下問,眼神卻不老實地飄來飄去,似有若無地從他的腿部掃過。
宋居安默了默,“能告訴我,你省略掉的是什麼嗎?”
然而唐安居的注意力卻並未集中在他的問題上,而是――
“哇!你這次居然沒有自稱‘本王’耶!”
宋居安:“……”他能說他那是故意的麼?……不對,他想說的不是這個!你的重點呢?!……胃疼!
好在唐安居也並不是無藥可救,很快便意識到自己跑了題,迅速糾正,回想一下之前的問題內容是什麼,認真地想了想,回道:“啊,那個不重要……不過,話說回來,你還沒說,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治好了你呢?當然,咱們不熟,我也就隨口一問,你不想說也可以不說的。”
宋居安皺了皺眉,也不知道是因為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,還是因為那一句他們不熟,頓了頓,他看著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豎起耳朵的唐安居,慢條斯理道:“我自己,怎麼了?”
唐安居一臉“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”的表情,雖未言語,卻勝似千言萬語。
宋居安上前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,慢慢往前走,“我說真的,你要實在不信我也沒辦法,總不能廢了再治一次吧?”
唐安居還沒有從“宋居安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神醫”這個驚天事實的震驚中反應過來,下一秒就被“啊宋居安居然拉我的手他是不是腿傷有後遺症傷到了腦子”震驚得魂不附體,大腦瞬間當機,半晌才緩慢地恢複運轉,試探地將自己被拉住的手往回拽了拽,心驚膽戰生怕刺激到對方似的,“喂,宋居安你沒事吧?”
宋居安不明所以地回頭,“我能有什麼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