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光如水般匆匆流逝,一眨眼唐安居已經“離家出走”有十天了。
十天裏,唐安居吃吃喝喝,小日子過得隻有那麼愜意了。用唐安居自己的話來說:“這是我有生以來最幸福、最夢幻、最理想的日子,如果這是一場夢,就讓我永遠都不要醒來吧。”
至於唐樂天,把她送到這裏的第二天,唐樂天不知因何事心急火燎地跑來,一再叮囑她,要乖乖待在山莊裏,不要亂跑,而後便匆匆忙忙地離去。
因此,接下來的日子,唐安居就如一匹掙脫了韁繩的野馬,無拘無束,在山莊裏任意遨遊,玩耍。
而在這段日子裏,唐安居也無意中發現,原主的容貌與她原來的容貌竟然十分相似。隻是――
唐安居回想起自己十四五歲時的光景,那時候的自己,麵黃肌瘦,嚴重營養不良,一頭亂蓬蓬的長發宛如枯草,全身上下唯一有神采的地方,大概就隻有她的眼睛了。
唐安居記憶中自己十四五歲的模樣,當然於原主眼下的模樣迥然不同。
之所以得出原主的相貌和她十分相似的結論,是因為,唐安居後來開始單獨執行任務之後,利用自己賺到的錢,在很短的時間裏將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。而隨著年齡的增長,唐安居慢慢發現,自己似乎天生屬於長不大的那種體質,用二十一世紀流行的話來說,就是“童顏”。一直到她二十多歲,每個第一次見到她的人都會問:“妹妹,在哪裏讀初中 / 高中呀?”
記憶中,那時自己的容貌,與現如今原主的容貌別無二致。
發現這一點的時候,唐安居正在“安居人間”裏的人工湖裏抓魚――她專門問過山莊裏的下人,並且再三確認過,這山莊裏所有湖裏的魚都是可以吃的。
她把下人全部遣散,不讓他們跟著,自己蹲在湖邊朝湖心張望――以她的經驗,大魚一般都不會離岸邊太近的。
為此,唐安居特別準備了足夠長的魚網――帶竿子的那種。
其實,唐安居完全可以用魚竿垂釣,但她嫌那種方式麻煩,而且效率極低,不像用魚網,立竿見影,撈著了就是撈著了,沒撈著就是沒撈著,幹淨利落,一點也不拖泥帶水。
其時,唐安居正慢慢地將帶有網子的一端往湖心順去,手中竿子一節一節地往湖中心探去,不經意一低頭,看見清綠色的湖水中自己清晰的倒影。
唐安居愣了愣,左手架著伸出去一大半的竿子,右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再次看向光可鑒人的湖麵,發現自己沒看錯,也沒有出現幻覺,唐安居更加覺得匪夷所思。
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?兩人明明沒有任何關係,卻長得一模一樣?難道真的存在所謂的平行世界?還是,她真的跟唐家有某種隱秘的關係?
失神的瞬間,手裏的動作不自覺地放鬆,竿子如風中的燭火,搖曳了兩下,不甘地往湖麵傾斜而去,“呼”地一聲落下,激起的水花四處飛濺。
“啊――慘了慘了……”唐安居醒過神來,慘叫一聲,哭喪著臉,哀號著將那長得過分的竿子拖起來,苦惱地看著大半截都濕漉漉且一無所獲的魚網,沮喪地蹲下身子,將頭伸到湖邊,對著湖中自己的倒影呲牙咧嘴。
“這裏不行了,剛才那一下肯定把這裏的魚都驚動了,還是換個地方吧……”唐安居說著,將魚網竿子扛在自己小小的肩膀上,思考著接下來要去哪裏。
前思後想,冥思苦想,唐安居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此地最好――也是,這個地方原本就是唐安居千挑萬選,萬中挑一才選出來的的好地方,她原本還指望著在這裏長期作戰呢。
“這湖就這麼大點,魚們想跑也跑不到哪裏去,所以,應該沒什麼關係吧……嗯嗯!一定是這樣的!”唐安居一邊自我安慰,一邊自我肯定道,還很用力地點了點頭。
做好了對自己的心理建設,唐安居心安理得毫不猶豫地轉身,動作迅猛地將手裏的竿子甩出去,隻聽“啪嗒”一聲,比剛才激烈十倍的水花濺了唐安居一頭一臉。
“呸呸呸!”唐安居手忙腳亂地擦著濺到自己臉上的水,口中嚐到一些水草和魚的腥氣,連忙轉過頭吐了幾口口水。
然後,唐安居撒氣一般,抓著手中長長的竿子,發了狠勁兒,如同攪拌一鍋漿糊似的,用力地在湖裏翻攪著。
某一刻,忽然感覺手裏的阻力大了些,唐安居兩眼發光,猛地將竿子往上一提,魚網漸漸露出水麵,魚網裏活蹦亂跳地亮出白肚皮的,可不就是活生生鮮嫩嫩的魚?
唐安居眉眼都彎成了月牙,笑容可掬地一邊後退一邊將手中竿子往回收,腦海中魚的一百種做法一一閃過,清蒸?紅燒?煲湯?還是做成魚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