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字‘爸爸’讓心蕾停住了腳步,捂著嘴巴站在了第二個台階上。
‘噠噠噠’小安安朝賀如風奔跑過去,僵硬在窗戶前的賀如風‘倏’的轉過身,剛剛那聲‘爸爸’他也聽到了,他原本以為是幻覺,可當小安安柔軟的身體撲在他的大腿上時,賀如風的心瞬間化成了一灘水,激動的蹲了下來,眼睛裏浮起了一層濕潤,沙啞的嗓子有些顫抖:“安安,你剛剛叫我什麼?”
小安安還是有些羞羞,但是看著可憐兮兮的賀如風,心裏有些不忍,也不想讓他失望,於是,仰著小腦袋,脆脆的再次叫了一聲:“爸爸。”
“恩。”賀如風心裏格外激動澎湃。
他捧著安安的小臉蛋兒吻了一下:“爸爸的好女兒。”
小安安糾結著點著小手指,朝外麵看了看,小聲的說:“爸爸,我會經常來看你的,我要走了。”
賀如風十分不舍,但是卻不能強製留下女兒,因為他也不想讓心蕾傷心,他摸了摸小安安的頭發,替她重新戴上小帽子,聲音有些嘶啞:“恩 ,去吧,跟媽媽好好的。”
話落,賀如風似乎想到了什麼,趴在小安安的耳朵上偷偷說了一句話。
小安安點了點頭,戀戀不舍的下了樓,一抬頭就看到了心蕾,小嘴巴抿著,低著腦袋,眼睛偷偷的亂轉,害怕心蕾訓斥她。
心蕾抱起安安,什麼也沒說,把她抱上了車,上車前,看了一眼那隔著紗窗的窗子,賀如風的影子佇立在那裏。
計程車在薄薄的雪地上行駛著,小安安似乎有話要說,她扯開小兔子口罩,對上心蕾患得患失的眼睛:“你是不要爸爸了嗎?”
停頓了一秒,小安安忽然想起賀如風交代給她的話,於是,小聲的在後麵加了一句:“媽媽”
心蕾的眼睛一亮,這個稱呼她等了好久,好久,今天終於在女兒的嘴裏聽到了,欣喜的無法言喻,但卻沒有忽略到安安的那個問題,她有些模糊的回答:“不是的。”
“媽媽,我想爸爸的時候,可以帶我回來看爸爸嗎?爸爸好可憐。”小安安有些沮喪的說著。
小安安的乖巧讓人心疼,眼淚在眼眶裏打轉,哽咽的幾乎無法發音,隻能艱難的拚湊出來一個‘恩’字。
“你們去哪兒?”司機師傅問道,剛剛心蕾上車的時候並沒有報地方。
心蕾回過神來:“先去宜必思酒店吧。”
出國的票被心蕾握在手中,是三天以後的
水潤華庭是H市的新建成的小區,景色怡人,幹淨衛生,雖然沒有別墅的繁華,但是卻也是小資住所。
三樓的陽台前,賀心兒正伸長著手臂在晾衣服,水滴順著心兒手腕流到了胳膊上,一個幹淨的毛巾搶先給心兒擦幹,賀心兒回頭,刀疤站在那裏,手裏握著那條白毛巾。
賀心兒微微一笑,從陽台出來,把洗衣盆放在了洗手間裏,環視著一圈她才打掃的房間,滿意極了:“如果我再不來打掃,你這個地方真的沒法住了。”
刀疤不好意思的撓撓頭,毛巾在手裏繞了好幾圈,笨笨的說:“有你我才這麼幹淨。”
噗嗤。
心兒笑了:“那要是沒有我,你豈不是一輩子都要這麼髒了?”
刀疤強硬的臉部線條跟著心兒的笑容變得柔軟,臉上的刀疤徹底不見了,人看起來清爽實在,倒是一個難得的強壯帥小夥兒,他露出一口白牙:“是啊,所以你得跟著我一輩子。”
“誰跟你一輩子。”心兒的臉‘唰’的紅了,刀疤對她好她知道,但是卻從來表白過,也沒有說過情話。
心兒逃避似的轉身就要走了,刀疤大步繞到心兒前麵,‘噗通’一下子單腿跪在了地上,然後,摸了摸口袋,拿出了一個紅色的金絲絨小盒子,將它打開,裏麵是一個閃閃的鑽戒。
刀疤吸了吸鼻子,緊張又鄭重的說:“心兒,我沒車沒房沒錢,這個鑽戒還是我從大哥那提前預支工資買的,你願意嫁給我嗎?”
光怪陸離的城市,繁華的宜必思酒店海洋水底餐廳裏,各式各樣的魚兒在透明的水館裏遊來遊去,深藍色的半圓球天花頂詩情畫意的吊在人們的頭頂,在這一番海洋世界裏吃飯別有趣味。
橢圓形的餐桌前,藍莓味的小糕點擺在一個卡通餐盤裏,這是小安安最喜歡吃的小蛋糕了,可是今天小安安握著叉子卻一點提不起興趣來。
“安安,怎麼了?不喜歡吃嗎?”心蕾關心的詢問,自從在這個酒店住下以來安安每天都是悶悶不樂的。
“我們什麼時候去找爸爸?”小安安突然抬起頭問著心蕾。
爸爸對她最好了,給她買很多玩具,很多好吃的,還給她講故事,最喜歡爸爸了,不過,還是想和爸爸媽媽兩個人都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