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我爸的話,我猛然抬起了頭。幹嘛要這麼著急呢?不是要在家中停留七天的嗎?為什麼現在要著急下葬?
“爸,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啊?不是要等到七天回魂嗎?”我大姐上前看著我爸,疑惑的問道。
而我爸卻是歎了口氣,搖了搖頭說道:“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你媽沒事,而且你們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。再說了現在留著這口棺材也沒有什麼意義,還是早一點葬了好了。畢竟我們什麼時候想要見你媽,不都能夠看到嗎!”
聽了我爸的話,我們幾人還是有諸多的不解。話雖如此,但是也不能亂了規矩不是。但是看我爸堅定的眼神,我們也就沒有再過多的說什麼。
就這樣我們幾個向房間走去,唯獨留下我爸在大廳內守著棺材。看到我爸的樣子,我不舍的留了下來:“爸,你去休息一會吧。我現在不困,即使是去睡覺估計也睡不著。”
“唉、雁兒啊,既然你不想去休息,那我們就聊一聊吧。”我爸說著站起身,向房間走去。
看到我爸莫名其妙的樣子,我不解其意。我爸要去幹嘛,不是說聊一聊的嗎?怎麼進房間去了?
但是想到我爸現在必定是很累,也就釋然了。他現在身心疲憊的,為我媽的事情都累得不行。而且還要為我擔心,這真可謂是操碎了心。
看著麵前的這一口黑棺材,我不自主的伸手點起了冥紙。或許現在這個對於我來說,算是心理上的一種慰藉吧。
“燒一點吧,現在不燒以後就要去墳頭燒了。”
聽言我抬起了頭,見到我爸將手中的一瓶白酒遞給了我。我疑惑的接過之後,卻又發現我爸手中竟然也有一瓶相同的白酒。
這是要做什麼,我爸畢竟是已經年老了。怎麼可以喝這麼多的白酒呢?不過想到今天的日子不同,我也就沒有過多的說什麼。
而是將自己手中的白酒打開,對著瓶嘴喝了起來。幾口下肚,頓時肚子裏暖洋洋的。有一種烈火焚燒的感覺,與此同時所有的不快也都隨之消失。
最主要的是大腦慢慢的也變得縹緲起來,大家都說酒是穿腸毒藥。但是我並不這麼認為,雖說借酒消愁不是什麼明智之舉。也隻是懦夫所麵對的,但是現在我就是想要做一個懦夫。我不想逞什麼英雄,因為我累了。
人生一次不醉,則終生遺憾,人生經常大醉,則會遺恨終生。我不想醉,但是我想要以此來麻痹大腦。或許我是在逃避,不想要麵對現實吧。
“雁兒啊,你說你離開多少年了。”
我放下手中的酒瓶,意味深長的看向了我爸。不知道他為何這麼問起,但是我還是淡淡的回道:“算起來,斷斷續續已經十三年了吧。”
“是啊,十三年了。你現在已經二十一了,已經不小了。”我爸說著舉起手中的白酒,仰頭喝了起來。
看到我爸喝的如此猛,我連忙上前阻止道:“爸,你不要喝得這麼快。要不然我去弄幾個小菜吧!”
我爸聽言,放下了手中的瓶子。歎了一口氣看著我說道:“不用,男子漢難道這一點辣就受不了了嗎?”
我點了點頭,也學著我爸的樣子喝了起來。但是沒想到,這次喝的過猛,致使被火辣的酒精嗆到。酒從鼻子裏邊流了出來,讓我一時間難受的咳嗽了起來。
我爸看到我的樣子,仰頭笑了起來:“都二十一了,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?說起這個,你還記不記得你小的時候,偷喝爸放起來的白酒啊?我記得你當時辣的哭起來是哄都哄不住啊!”
“嗬嗬,記得。那是我和墩子一起,想著看你們天天喝酒,以為是什麼好喝的東西,就偷偷拿出來喝了。”
“是啊,你和墩子。唉......”
看我爸說起墩子的表情,我再一次傷感起來。是啊,墩子在哪裏呢?我和墩子一直都是最要好的朋友,現在他又在哪裏,過的怎麼樣了?
或許是我爸看我不說話,認為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。連忙改變話題向我問道:“雁兒,你後悔不後悔跟著你師父學道呢?”
我爸怎麼會突然這麼問呢?說起後悔,可以說我沒有一點的後悔。但是為了逃避現實,我真的是很後悔上山學道。
如果不上山,或許現在我父母還其樂融融的生活著。或許十三年前我死了,他們還會有另一個兒子。而我的出現,使得他們現在生離死別。而且現在有我這個兒子,和沒有差不多。
我看著我爸,不知道要該怎麼回答。其實說起來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不是後悔了,如果不上山我媽就不會離開我們。還有我師父,總之就是不上山就不會有這些煩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