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我一醒來一看表,媽呀!五點了,舅爺還在屋裏等著煙葉子哩!這我上哪裏去買啊?我起身,哎!不對啊!我怎麼睡在誰的床上啊?我糊塗了,也不敢做聲悄悄摸出一根煙,點上,想想我怎麼會在這裏,腦袋喝壞了,想不起來。趕緊起身,準備走。這時一拉門,門裏進來一個小子,流裏流氣的。我一看不認識喝道:“你是誰?你來幹什麼?”那小子從懷裏拿出一個錢包,一邊在手裏啪啪的拍打著,一邊說:“三哥,不要誤會我是來送錢包的?”我一搖頭徹底暈了,問道:“我的錢包怎麼會在你的手裏?你什麼時候拿走的,快說?”“三哥你這錢包是海哥和馬哥給你找回來的。”我一時還不清楚,我喝醉了發生了什麼事,王海和馬軍怎麼知道我的錢包丟了的。我給這小子發了一根煙。他就給我把我喝醉之後的事給我一五一十的說。我的意識也就一點一點的恢複著。原來我喝高了,要主動買單,一群人也都高了,也沒有人攔擋。一群人晃晃悠悠的走到收銀台,我一摸身上,摸了半天也沒找到錢包,估計錢包被人給偷了。王海付了錢。大家晃晃悠悠的把我扶到一個旅館,就出去給我找錢包了。最後在市場附近的土堆後麵找到了偷我錢包的人,被王海幾個一頓好打,為首的據說頭被打的腫的跟豬頭一樣。
我問:“王海他們哩?”他說:“天哥打電話來,海哥和其它人就走了。”那小子小心翼翼的把錢包遞到我手上。我打開錢包,抽出一張紅的給他,他擺擺手說不要。我說怕什麼?他就畏畏縮縮的收下了。
兩個人出了旅館,我給他說,去給我叫個車來,我要回去。過一會來個鬆花江,我說:去半裏窯。司機說:五十。我說:好!談妥上了車,一路走和司機一路閑諞。司機是廟坪人,回去順路過半裏窯,又可以有個五十塊錢的收入。司機說:如果是往城裏跑的車,你給人家二百元錢,都不一定去。司機問我抽煙不?我才想起來給舅爺買煙的事情來,就問司機,車開到那裏呢?司機說:“劉家溝,還沒有上山哩,過了石灰窯就上山了。”我說:“師傅,種旱煙的張老漢屋裏你知道不?我要買幾斤煙。”司機說:“曉得!”說著就帶我去了。
張老漢,也才從場上回來,這一場賣出去三十來斤煙葉子,說是沒有好貨了。我就說,我是給我舅爺齊先生買的。他問我,是不是半裏窯的老先生。我說是,他就不說什麼了,回屋子,過一會從屋裏出來手裏提個塑料袋,袋子裏是收拾好的煙葉子。他說:“這是我自己留的,就剩這麼大點了,齊先生要,就拿去吧!”我要給錢他死活不要。我看見院裏有雞,就問老漢:“爺,你這院裏喂得雞挺肥的,給我拉兩隻我孝敬一下我舅爺?”老漢是個爽快人,一見我要買雞,就答應了,不過說,雞是老太太喂的,價錢也由老太太定。
我買了兩隻雞一共花了八十,我給了一百,老漢要找錢,我沒打算要的,車子就發動了。
我回去已經夜裏九點,舅爺還沒睡,手上都是幹了的麵甲子。看我進門,笑著說:“三兒,回來了啊,趕集有意思吧?舅爺給你丟的有飯——酸菜拌湯。”舅爺做的飯除了一點點鹽什麼味道也沒有,早知道我就買點熟食回來。不過今天喝過酒的,吃著酸菜拌湯最是受用,喝下去胃裏暖暖的,一下子就衝淡了酒精對胃腹造成的硬硬的感覺。
難得我居然吃了兩大碗。收拾好碗筷,和舅爺坐在炕上聊了一會兒,就瞌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