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初年本就是作態,聞言順勢倒了回來,一把將手攬在張懷瑾的腰上,將他攬過幾分,與他耳鬢磨腮:“爺也是怕你不高興罷了,那護院是個本領高強的,多虧有他幫忙破案,不然爺這顆腦袋早在安丞相手上了。”
洛初年故意趴在他脖頸吹風,張懷瑾後頸酥酥麻麻,一時軟了身子,依偎在懷
張懷瑾本想脫口而出,你死了更好,我這大仇得報。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,他虛虛推了洛初年一把:“你與我解釋這些作甚?”
“我還不是怕你生氣,因此,不肯教我識書認字怎辦?”洛初年說得一臉緊張,滿眼惆悵。
張懷瑾一時在他懷裏低了腦袋,聲音甕聲甕氣地開口:“世子爺想學些什麼?”
洛初年端看著他,突然抿唇一笑,兀自笑開了。
張懷瑾初以為,像洛初年這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,說要用功,也不過嘴上說說。可是一連幾日,她都分外勤勉,日日早起,來三生別苑尋他。
雖期間不免打鬧,洛初年總愛捉弄他,沒事牽個小手,摸下臉蛋,抓把屁股,這些小動作不勝枚舉。
可隻要張懷瑾擺起臉來,拿出一副夫子的架勢,洛初年便會乖乖伸出手掌,雙眼汪汪,一臉淒哀地望著他。叫張懷瑾毫不留情地一把將戒尺打在掌心,不免疼得齜牙咧嘴,皺著秀眉,朝他怨嗔:“你真不心疼爺?爺的手心都被你打紅了。”
嘴上雖這麼說,心中卻道:“死色鬼,我的手都被張懷瑾抽紅了,你能不讓我沒事對他動手動腳?”
“誰讓你成日麵對著他,我肚子餓了,隻好找他補色……”色鬼不甚在意,突然趣味盎然道,“要不你去找北冥寒吧,我還是比較鍾意他的……”
“滾,在張懷瑾手中還是抽抽手板,到北冥寒那,他不剁了我一雙手。”
“人家哪有那麼可怕!”色鬼不滿地彈了彈她的神經。
洛初年疼得一下在地上打滾,頗能領悟到孫猴子受緊箍咒之痛。
張懷瑾冷眼看他:“我不過輕輕打你一下,你有必要這樣嗎?”
洛初年這會恢複過來,一把捂住胸膛,朝他期期艾艾道:“爺心疼。”
張懷瑾執書而立,神采飛揚,上一句“中庸孟道”,下一句“好好念書”。
一把戒尺常備在手,儼然一副夫子的架勢。
他這般正經,洛初年這人卻是死性不改,記疼不記打,仍舊嬉皮笑臉,三番五次對他欲行不軌。
張懷瑾雖被羞得麵紅耳赤,語出譏諷,手中的戒尺卻是抽得一下輕過一下。
叫他自己,也不免心生懷疑:自己這是怎麼了?難不成真對洛初年上了心?這怎麼可以?不說他與洛初年還隔著血海深仇,何況、洛初年可是個男子!
斷袖之癖,傷風敗俗!
張懷瑾將戒尺往手掌一抽,心道,有悖常倫,有悖常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