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嬤嬤扔下盆子,退至一旁,婉清這才看見立於她身後的女人,看她年紀也入不惑之年,保養卻甚好,舉止端莊,眉目含笑。隻是一雙狹長的鳳眸睨向她時,婉清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她禁不住發問:“你是何人?”
那女人靠前了幾分,塗著鮮紅丹蔻的指甲尖利地劃過她的臉頰,帶下一串細小的血珠,臉上卻還是清清淺淺的笑意:“這句話該是本宮問。”
婉清聽她自稱,不由吃了一驚。
又聽她笑著開口,聲音柔順溫婉:“本宮問你,你與九皇子是什麼關係?我聽說你是九皇子在外的寵姬……”
婉清腦力頓時浮現出那張俊俏好看的臉來,她看著眼前的女人,不知對九皇子是何居心,一時咬緊了唇,不敢吭聲。
靜妃看出她的倔強,不在意地輕笑,同徐嬤嬤道:“上刑鞭子。”
徐嬤嬤快步走到牆邊,取下掛在牛皮鞭子。
婉清這才注意到這應該是一間刑房,四周居然布滿了可怖的刑具。
她雖然心中害怕,卻還是咬牙打定主意不說。
徐嬤嬤左一記鞭子,右一記鞭子,毫不吝嗇地朝婉清身上招呼。
婉清這皮嬌肉嫩的身子,經不起幾下折騰就被她打得皮開肉綻。
婉清被打得暈暈乎乎,咬破了嘴唇,昏死過去。
靜妃在一旁看得煞有興致,見狀難免意猶未盡,挑了挑眸道:“換烙刑。”
徐嬤嬤聞言,收了手中的鞭子,又將火爐裏的烙鐵燒紅,不疾不徐地朝婉清走來。
婉清剛恢複意識,痛苦地睜開眼睛,便瞧見徐嬤嬤行至跟前,手裏拿著一柄燒紅的烙鐵。
婉清的眸子越瞪越大,那滾燙地烙鐵便毫不留情地貼上她的胸口,再貼進她的皮膚,婉清甚至能聞見皮膚一股燒焦的味道,隱隱發臭。
聲嘶力竭的哭喊聲一時好不淒厲。
靜妃蹙著眉尖,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刺痛的耳朵,淡淡一聲開口:“換插針吧。”
徐嬤嬤一下鬆了手上的勁,將烙鐵擱回越燒越旺的火爐。
轉身取來一個布包,攤開一看,婉清便驚出了一身冷汗,上頭大大小小的插著幾十種針,最大的能有小指頭那麼粗。
見徐嬤嬤取下一枚,她額間冒汗,突然朝一旁安然端坐的女子哭求:“你饒過我吧,我說便是。”
靜妃挑眸,一副靜待開口的模樣。
婉清低聲啜泣道:“我那日賣身葬父,遇見了九皇子,他見我可憐,便花錢買了我,我不過是個侍候的丫頭,九皇子怎麼看得上我?”
見女子麵上波瀾不驚,似乎並不相信,婉清不由一急,朝她說道:“九皇子便是喜歡,也是喜歡一個俊秀的小綰。”
那女子一直笑意溫文,此刻臉上卻有了褶皺,一雙眸子惹怒,直攝了過來:“你說九皇子喜歡男人?”
婉清被她看得驚心動魄,點頭稱是:“不錯,那日九皇子與一男子拉拉扯扯,打情罵俏,這不是偏好男風嗎?”
靜妃沉了眸子,怒道:“徐嬤嬤。”
徐嬤嬤猛一俯首,會意道:“老奴這就去請九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