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聊著,周子豪跑到前麵抓著話筒宣布:“為了早日實現中國經濟的騰飛和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,為了全國五十六個民族大團結,下麵我們要做一個遊戲……”大家噓聲一片,周子豪不管,繼續說道:“這遊戲的名字叫‘結對子’,怎麼做呢,我發給大家每人一張紙,你們在紙上寫上最愛做的事和最討厭做的事,如果在坐各位有寫重的,包括重了一句的,那就結成對子,上台給大家來首兩人對唱。大家覺得這遊戲怎麼樣?”
有人說好,有人反對,但大家還是各自在紙上寫起來,反正閑著沒事。周子豪將紙條收起來,一張一張地念,大家寫的五花八門,有喜歡捏方便麵的,有喜歡親狗鼻子的,有喜歡看陳老師豔照的……周子豪邊念大家邊樂得哈哈大笑。念到陳子涵和葉熙文時,倆人竟然都寫的是最愛和方少陽在一起,在大家的驚豔聲中,倆人被迫結為對子。周子豪繼續念道:“梁軒,最愛做的事是做愛做的事,最討厭做的事是別人強迫自己做愛做的事……”
大家麵麵相覷有三秒鍾,瞬間爆發出哄堂大笑,梁軒不以為意,一副標準的紈絝子弟表情。蘇伊洲還沒反應過來,隻是心裏一驚,因為她寫的最愛做的事和梁軒的答案差不多,她說最愛做的事就是做自己愛做的事,最討厭做的事就是別人強迫自己做不愛做的事。答案驚人的相似,但是,她不明白他們笑得這麼開心所為何事。“什麼意思啊,我也是這麼寫的。”
麵對著蘇伊洲的很傻很天真的臉,歐陽秋幾乎無語,悲憤道:“你知識麵太窄了,一時半會的也補不過來。”果然,在大家的驚歎聲中,蘇伊洲和梁軒被推到台上,周子豪在一邊笑話蘇伊洲原來屬於悶騷型的,窘得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,在陳子涵和葉熙文合唱完一首原本淒美如今卻火藥味十足的《廣島之戀》後,話筒遞到她手裏。
梁軒調笑道:“怎麼著,美女,咱們來做最愛做的事吧?”“哈哈哈……”大家又是一陣哄堂大笑。蘇伊洲從餘光中看見方少陽還是那副漠然的樣子,感到一陣軟弱無力,結結巴巴地問:“唱,唱什麼?”梁軒成心耍寶,挑選一番,選定一首《今天你要嫁給我》,引得大家又是一陣曖昧不明的尖叫。
蘇伊洲雖然木訥,但是歌唱得很好,聲音屬於那種很安靜很純粹的類型,麵對梁軒的挑戰,蘇伊洲定定神,回答:“好吧。”其實梁軒如果不張揚的話,也是人見人愛的帥哥一枚,就有一些花癡女生把方少陽、周子豪、梁軒和夏波稱作“F4”,隻是梁軒平時太跋扈,比周子豪還過分,特別喜歡耍酷,又愛打架,且打起架來屬於不要命的那種,蘇伊洲遇到這類人則是能躲則躲,對他並不甚了解。
誰知梁軒唱起歌來完全沒有了平時玩世不恭的表情,很認真,很用心,甚至是深情款款地凝視著蘇伊洲。蘇伊洲躲閃著他的眼睛,隻是用心唱著自己的部分。梁軒對她的漠視態度卻毫不在意,唱到最後一句“今天你要嫁給我”時,居然單膝跪在地上,仰著臉衝蘇伊洲誠懇地說:“蘇伊洲同學,我暗戀你很久了,請問,你能不能賞臉做我女朋友?”
大家都以為這是一向搞怪的梁軒惡作劇的一部分,都笑起來,有的還喊著“嫁給他吧”,蘇伊洲像隻受驚過度的兔子一樣逃下來,哪知一隻手被梁軒死死抓住。“你幹嘛?別開玩笑!”蘇伊洲感覺下一秒自己的眼淚就要奪眶而出了,尤其是這場惡作劇竟然在方少陽麵前上演,而他居然從始至終毫無反應。
“我說了,請你做我女朋友,你不答應我就不放手。”梁軒的眼神無賴且無辜。蘇伊洲欲哭無淚,求助地看著歐陽秋,歐陽秋已經騰地站起來,不過是衝方少陽開了火:“方少陽,你哪隻眼睛失明了?看不見蘇伊洲被你朋友欺負啊?你到底管不管啊?”
“我憑什麼要管?她是我的誰嗎?”方少陽坐著沒動,挑釁地看著怒氣衝衝的歐陽秋。歐陽秋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沒處發,一聽此話,瞬間爆發了,“我靠,我沒聽錯吧?她不是你的誰,那陳子涵和你旁邊這個倒是你的誰?”“幹嘛啊,歐陽,不就是現在不愛了嗎?至於嗎?弄得跟怨婦似的。”陳子涵的話音剛落,一杯冰水迎麵潑來,整個人頓時蒙了,冰涼的水滴滴答答地順著頭發往下淌。“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?”陳子涵怒氣衝衝地站起來朝歐陽秋的臉上就是一巴掌。
歐陽秋半空抓住她的手腕,冷笑道:“歐陽是你叫的嗎?隻有我的朋友才能這麼叫。陳子涵,要不是你,明川也不會那麼慘!你這個害人精!”陳子涵怒極反笑,用力甩開歐陽秋的手:“你不就是嫉妒嗎?顧明川不喜歡你你就朝我撒氣,你憑什麼啊?你是他什麼人呐?顧明川為我做的一切都是他自願的……”還沒說完,歐陽秋以閃電般的速度抓住了她的頭發,摁住頭使勁往桌上磕,“啊——”
隨著一聲聲“咚咚”的鈍響,房間裏亂成一團,大家拚命將兩人往兩邊拉,可是歐陽秋死抓著陳子涵的頭發不放,別人一拉歐陽秋,趴在桌子上的陳子涵就一聲淒厲的尖叫。“歐陽,快放手吧,會出事的!”蘇伊洲好容易擠進來抱著歐陽秋的胳膊勸道。歐陽秋邊罵邊使狠勁,哪裏聽見蘇伊洲的勸,劇烈的動作倒將身邊的蘇伊洲狠狠撞到一邊。
蘇伊洲一個趔趄,有人從後麵抱住了自己,忙回頭,居然是梁軒。蘇伊洲努力掙脫他的手,邊哀求:“你別鬧了好不好?”“我說不好。”梁軒反手攥住她的手,怎麼也不鬆開。拉扯間,有人一拳打在了梁軒臉上,一股帶著溫度的液體噴濺而出,濺了蘇伊洲一臉。“****——”梁軒的手放開了,整個人仰麵躺在地上,旁邊是臉色發青的方少陽。蘇伊洲嚇得愣在當中。
梁軒從地上爬起來,甩甩頭,擦了一把鼻血,罵道:“你他媽瘋啦?你搞不定的妞我要了,你急什麼眼呐?有病啊你!”剛說完,方少陽的拳頭又劈頭蓋臉地砸去,梁軒一看方少陽真急眼了,怒火一下子竄上來,拿起桌上的啤酒瓶朝他頭上砸去,“砰”的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,溫熱的血順著頭頂淌下來,倆人都是豁出命地打,桌上的果盤和酒瓶都被撞在地上,稀裏嘩啦一片響,屋裏的人躲閃不及就狠狠地挨一下,周子豪幾個想拉架的男生根本無從下手,而另一邊陳子涵和歐陽秋扭打在一塊,一個抓頭發,一個扯衣服。
“你們別打了,求求你們了……”蘇伊洲哭著喊,可是誰也聽不到她的聲音。
“砰!”門開了,混亂中,幾個保安衝進來,手腳麻利地將拉扯中的人使勁拽開,連拖帶拽地弄出KTV的大廳,一眾人統統被轟到大街上。
周子豪結完帳出來,一眾同學散得差不多了,方少陽臉上的血跡凝固了,看上去很嚇人,葉熙文緊張地查看他的傷口,方少陽不耐煩地把她撥到一邊。梁軒也好不到哪裏去,鼻梁好像是斷掉了,不知道拿著誰的圍巾捂著鼻子,陳子涵披頭散發的,額頭一片紅腫,歐陽秋兀自憤憤不平,雖然外套的口袋被扯得吊在一邊,臉上像被貓爪子抓了一樣,卻還是鬥誌昂揚。
“歐陽,你嚇死我了,你沒事吧?臉疼不疼?”蘇伊洲拿張紙巾擦拭歐陽秋臉上的血痕,歐陽秋“嘶嘶”地吐著氣,疼得不輕。
“方少陽,我正式通知你,從今以後咱們兄弟沒得做了!”方少陽冷笑:“很好,正合我意。”梁軒徑直走到蘇伊洲跟前,抓起她的手,衝方少陽喊道:“蘇伊洲以後是我的人了,你少打她主意!”這條街正好有店鋪正在施工,地上有不少磚頭,方少陽從地上撈起一塊就衝了過來,葉熙文尖叫一聲想攔住他,被他狠狠地撞在地上。梁軒反身從地上抽了根鋼管拿在手裏掂了掂。
蘇伊洲衝到方少陽麵前,擋在倆人之間:“方少陽,別打了行不行?”“你閃開!”方少陽推開她,蘇伊洲緊緊拖住他的胳膊,聲嘶力竭地喊道:“你為什麼偏要這樣?我值得你這樣為我打架嗎?你是不是想讓我死啊?好,我現在就死給你看!”
在方少陽驚恐的眼光中和歐陽秋尖聲驚叫中,蘇伊洲超一輛疾馳而來的轎車衝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