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都沒事,隻是都太累了而已,不過司徒通卻是失血過多,付常山倒隻是真的累慘了。手腳在身體陷入深眠時都在不自覺的抽搐。雖然他們這一路跑得很艱辛很艱難,但最終還是活著回來了,哪像他,唐英才不由得自嘲。
唐英才一邊自嘲,一邊把油燈放到旁邊的空地上,再把他們兩個拖到這油燈旁邊。超過有燈光照距離的地方,還是一片黑暗,什麼都看不到,就算是他之前經曆過的,那一小段路,也是什麼都看不到,仿佛他們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包圍了一樣,隻有這一點燈火照亮著他們。我這一睡就不知睡到多久,總之當我在醒過來的時候,他們倆正在前進,而我伏在付常山的背上。
我還有點迷糊,睜開眼睛,就看到了正在搖晃的燈光和人影,情不自禁的擺了擺頭,想要眩暈的腦袋不再那麼眩暈。我這動作驚到了唐英才和付常山,付常山是最先被我驚到的,聽到我的動靜,他回過頭來就看到我睜開的雙眼。
雖然還有些迷糊,但這並不妨礙他表示他驚喜的表情,“司徒通,你醒了呀。”我頂著眩暈的腦袋點點頭,我的還沒回傳過來,明明之前,還在是一片黑暗,怎麼現在就變成光亮的。想到這裏,我往四處看了看,果然,在燈光之外,還是漆黑無比的黑暗,還有燈光,我看向了光源,果然是唐英才。
畢竟那種昏暗的燈光,隻有曾經的古老油燈才能發出來,而在這地下墓穴中,唯一的油燈就隻在唐英才的手裏了。譚才聽到付成山的喊話,才回過頭看向我,發現我蘇醒了,臉上也有驚喜的表情,他的臉色也並不是多麼好看,憔悴,眼睛下也有著多重暗影,仿佛很久沒有休息過了。
我張了張嘴巴,卻發不出聲音了,但嘴巴上翹起的幹皮,卻讓他們誤以為我想喝水,其實我隻是沒力氣說話。隨後我又在眩暈的腦袋下,又重新昏睡過去,原本以為知道我的意思的唐英才看到我又昏睡過去,又把已經擰開一半蓋子的水又重新擰回去,他們的水已經不多了。
唐英才把水裝進包裏,又開始拿著油燈向前趕路,一邊走一邊憂心忡忡地說道:“付常山,以後怎麼辦?我們的水沒有多少了,如果省著喝還能喝兩天,可兩天之內我們再出不去,那我們就死定了。”
他一邊說一邊不時的看向我,眼中有著深沉的憂慮,而我卻沒有看到這個眼神,但付常山看到了。於是他開口說道:“唐英才,別想其他的,我們一定會出去的,司徒通在前麵的通道救了我們,我們不能不報。”
唐英才聽到付常山的話,卻是一愣,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光芒,隨後停下腳步,轉身盯著傅成山:“付常山,在你的眼中我唐英才就是這種人嗎?”雖說不上激動,也說不上憤恨,反而很平靜,平靜到讓人猜不透,他到底在想些什麼。
付常山卻有些不自在,背後發麻,他一邊背著我,一邊摸了摸他的腦袋道:“我隻是說不能這樣做!”隨後他就沉默下去。唐英才此時什麼表情都沒有,眼裏卻閃爍著憤怒的目光,同時也夾帶著一絲絲的悲涼。
“好,好,好,付常山,你好樣的!”唐英才甩手就走,連續三個好字都顯出他內心的憤怒,他著實沒有想到付常山會以為他是這樣的人。他們相處了這麼久,卻一直沒有想到,常山是這麼想自己的,這讓他心裏有著一陣一陣的撕裂疼痛。
以至於他也忽略了一些付常山身上正在發生的變化,比如說眼裏不時閃過的一絲紅光,和皮膚有些發青的特質。唐英才心理憤怒,於是他一路上都一言不發的向前走,而我昏迷,一直匍匐在付常山的肩膀上睡覺,付常山更是不知道什麼原因,什麼話都不說,於是三人一路沉默地行走了很久很久。
久到唐英才都反應過來不對勁,心裏的許多想法一遍又一遍的過了許多遍。但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。但有些疑惑還是有的,比如說從他發現我們兩個到現在,我一直處於昏睡狀態,而付常山,卻經常性的不說話。
雖然以前付常山,也是經常不說話,但和現在的不說話不一樣,以前那是沒必要,而現在似乎是純粹不想說話。這讓唐英才不由自覺的感到了一絲隔離的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