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著付常山半天,也還是絲毫沒有見到他想要改變主意的念頭,眼中依然是堅定,臉上依然笑容。
我頂著眩暈歎了口氣,“等他把那團鬼影吃完,你再做吧,收服它很簡單,隻在眉心上割一刀口子,把裏麵流出來的血,滴的那個茶杯杯蓋上,然後再把我之前教你們念的清心咒隨時念著,等到你覺得你不再心煩氣躁的時候,就可以了!”說完這些話,我又重新坐回了地上。
過多的我也沒解釋,因為解釋也解釋不清楚,不是我陰陽界中的人,有多少人理解我們說的話,或者說,說了他們也聽不懂。
付常山在拿到方法之後,笑容頓時綻放得比之前更加燦爛了,看我暈倒倒的坐在地上,還好心的從包裏掏出一包小餅幹遞給我,“吃吧,食物雖然不多了,但省省還是能吃好長一段時間的。”
這一次我再一次抽搐的嘴角,尼瑪,不就是想告訴我說少吃點幹,吃多了以後就沒得吃了嗎,靠!
等待的時間是很緩慢的,尤其是對於付常山來說,更忙,心急火燎的盯著那兩團鬼影互相蠶食,他並不擔心茶杯鬼影被蠶食掉,畢竟體型相差太多。
等了好半天之後,之前的那團鬼影終於被茶杯鬼影吃完,付常山的臉色頓時就是一喜,反正端茶給閨女你這慢吞吞的,帶著比之前更加龐大的身子,緩緩的收回茶杯。
在沒有親眼見證情況下,誰也沒有辦法想象,大約四五個人了那麼大的茶杯鬼影,就那麼緩緩的被吸進了茶杯裏,那麼龐大的身軀,就這樣在那團小小的杯子裏擁擠著。
付常山看得有些驚奇,但驚奇歸驚奇,動手歸動手,他有點驚奇,但還一邊用手指在自己的眉心上開了一條口子,鮮血順著劃開的口子順著臉頰流了下來。我原本鮮紅的血液,變成了,暗沉的顏色。但在這種,比較昏暗的,光線下也看不出來。
付常山把茶杯放到臉頰下,那些暗沉的血液,滴到茶杯蓋,一滴接著一滴地滴到茶杯蓋上,每一滴都就像是,一顆水珠,滴落到了水潭裏,發出叮咚的一聲響,在這空曠的地麵上回蕩。
付常山眼睛也緊緊的盯著那個茶杯蓋,此時也不光是茶杯蓋,茶杯蓋下方的茶杯,也開始緩緩的發亮,從底部,順著那些精美的青花瓷花紋,一點一點地延伸到了整個杯身,以及茶杯蓋。
隨著鮮血滴的越來越多,整個杯子也越來越亮,至少那光線刺得連我都看到了,我微微的眯起眼,仔細的觀察著那個茶杯。
我的那個茶杯之前我早就觀察過了,在我發現那個茶杯是一個邪惡的魂器之後我就檢查過了,如果這東西真的在我自己身上,那可就會沾上一個大因果,即使我是侍通師的身份,也會倒大黴的。
付常山在臉上有些驚喜,新血液還在滴落,但茶杯越來越亮,經過我的觀察,那個的茶杯應該快到極限了。
我點點頭,就沒有多管,而是閉上眼睛繼續溫養身體,真的失血太多了,如果不趁現在多溫養一會兒的話,估計連走路都是麻煩。
所以就在我閉上眼的時候,忽略了那個茶杯渾身白光中一閃而逝的血光,付常山也沒有察覺到,他的全部心神都在那個茶杯蓋上。
茶杯蓋上有一個漆黑的小點,漆黑的東西在潔白的瓷磚上遊弋,原來也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點,他沒想到,隨著白光越來越盛,那個黑點移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。
於是他這才反應過來,這個小點似乎,是剛剛的那個黑影,他一驚,難道這白光,跟那個黑影是相對的?
不過付常山雖然疑惑,卻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,依然維持著先前滴血的姿勢,他相信我不會害他,也相信這個茶杯而不是鬼影,他之前討要的方法,也隻是用在茶杯上,他是想把它作為收容鬼怪的器具來使用,
不需要和那些鬼怪針鋒相對,隻需要把它們暫時克製住,驚嚇到就好。
於是隨著新雪季緒低落,白光越來越少,黑點移動的越來越快,甚至到了最後,黑點的移動速度甚至脫出了殘影,不過這個茶杯的力量似乎十分的強大,無論黑影再怎麼,飛快的流動,但最終還是噗的一聲,就化成了一陣黑煙,從潔白的杯蓋上緩緩升騰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