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話才起了個頭,蘇北戰就早已不在她身側了。自看見黎飄渺那一刹起,他心裏的鬱結之氣就開始橫行。他可顧不得這裏都有些什麼人,隻要柳扶歌不在就行。
屏障一消,他腳步瞬間動了,迅速躥到了黎飄渺跟前,五指彎曲如狼爪般想要掐斷她細嫩的脖子。
不知怎的,在綠萼眼中迅捷到隻有一陣影子的蘇北戰,在黎飄渺眼中卻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動作以及表情。在那雙手碰到她脖子以前,她便已經躲開了。
終於反應過來的楊綠兒和楊青兒立即護在黎飄渺身前,一臉戒備地看向蘇北戰,“蘇北戰,你想做什麼?!”
“我想做什麼?”蘇北戰重複這句話,語氣森然,“我想要了她的命!”
“蘇北戰,你他媽妄想!”楊青兒道,一臉惱怒。真是什麼樣的女人生什麼樣的兒子,這臭小子跟他老娘一樣討人厭!
楊紫煙乃玉帝堂妹之女,地位和她們平起平坐。而蘇北戰又是她的兒子,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。暗地裏怎麼樣暫且不說,明麵上卻也是一家人。
楊綠兒權衡利弊,順了順楊青兒的背,撫下她炸起來的“毛”,隔空傳音給她,“消消氣,打狗也要看主人。”
楊青兒聽了隻好強壓住怒氣,綻出比哭還難看的笑靨,“蘇北戰,你這一上來就要喊打喊殺的,不知道我們家飄渺是如何得罪你了?”
楊綠兒附和道:“就是這個理,你好歹先把來龍去脈講清楚了,我們才好決定是不是該把飄渺的命交給你啊?”
蘇北戰的臉愈發陰沉了,叫他說出來龍去脈?這兩個死女人號稱天庭百曉生,不可能不知道,是存心想讓他丟臉?想都別想!
他怒極反笑,“好啊,那我就把話講清楚了,”他看向站在二人身後也正直視著自己的黎飄渺,“三日前,她不過區區一介最低等最下貝戔的仙女,卻公然侮辱本仙君。你們說她該死不該死?!”
“飄渺真幹了這等罪該萬死的事情?”楊青兒捂嘴驚呼,其實是為遮住嘴角勾起的那抹嘲諷,“不知,她是怎麼侮辱北戰“仙君”的呢?”
裝模作樣!蘇北戰恨恨咬牙,他實在無法說出口。
不遠處,森忱言正在給日遊神夜遊神和數十個土地公放行,楊綠兒見了立即板起臉,一副出了大事一般嚴肅的神情。
而當她轉過身看向黎飄渺時,卻驀然換了副輕鬆的表情,她挑了挑雙眉,眼珠向右邊轉了轉,語氣卻很是嚴厲,“飄渺,你到底怎麼侮辱北戰“仙君”了?”
她們二人皆在仙君二字上加重了音,諷刺意味極重。
看著在蘇北戰和楊紫煙一幹人等身後,逐漸多起來沉默著看戲的一些神仙們,黎飄渺頓時會意。當下鼻子一抽,眼眶一紅,泫然欲泣,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,“北戰仙君怎麼能這麼冤枉人呢?當時我明明是在誇讚仙君英俊瀟灑,風流倜儻啊!”
“該死!你真拿我當傻子不成?!”蘇北戰怒不可竭地吼道,拔出手中長劍,劍鋒直指黎飄渺眉心。
黎飄渺呆立不動,愣是一眼也未眨。楊青兒當她是嚇傻了,剛想破口大罵,卻見黎飄渺食指和中指迅速夾住劍刃。運轉內力,彙聚於指尖,遂一用力,“哢嚓”聲起,劍刃便四分五裂。
這把劍,蘇北戰極其喜愛,旁人隻知這劍算不上極品,但也是不凡之物。卻不知這劍是他已故父親親手淬煉、鑄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