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叫蘇禾,家住福單村,承蒙道長今日相救,不勝感激。蘇禾家境貧寒,無以為報,隻得以身相許!”

雲九輕推幾下沒推開,麵對這樣一個女子他也不敢用力,隻得妥協,任由她抱住。

“方才貧道審視一圈,發現衣櫃有幾根淩亂的手指印,這屋子裏妖氣也沒散盡,誤把姑娘當成妖孽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
雲九話雖說的溫柔,但是眼睛確實目不斜視,紋絲不動。

蘇禾抬頭看了他一眼,突然鬆了手。

“道長對不起,我不是有意冒犯的。這個男人他是個妖精!他想奪我吸取精氣,後來我不從,又來了一個妖精把他給……”

說著說著,蘇禾眼眶又紅了。

我在坐到那張斷了腿的桌子上,跟看電視似的,就差一包薯片,一瓶可樂了。

這種劇情早就看夠了,按照通常的發展套路,這個道士會帶她離開這裏,然後兩人日久生情,道士會不顧道觀裏的反顧,娶她為妻。

嗬,她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頭上的倆角藏了起來,說汙蔑別的妖精。在我看來,地上的屍體十有八九是她搞出來的。

不過這個道士眼神也是真的好,我也來到那衣櫃之前。確實,櫃門上有兩處指印,淩亂不堪,仔細一看,衣櫃上有兩處的漆都被抓掉了一塊,連著木屑掉在地上。

可見,這個蘇禾躲藏的時候是多麼的“慌張”,纖細的手指頭竟然害怕到把木頭都抓爛了。

這手指印經我對比分辨,可能也不是人的,為什麼呢?因為太粗了,我這沒到下雪天就凍的跟紅蘿卜似的手指都沒這麼粗,再看蘇禾的纖纖玉手,不合尺寸。

如我猜想的一樣,就這會兒功夫,蘇禾已經在雲九的攙扶下出了門。

我可沒興趣跟著他們,我又坐回了桌子上,心裏想著等他們走遠了再出門,否則我覺得這副畫可能會讓我在一旁看他們結婚生子。

坐在桌子上輕鬆的晃了幾下腳,思考著該如何出去,要不放一把火?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了,誰知道這副詭異的鴛鴦戲水是什麼材質的,說不定用的是防水紙畫的呢。

屋子裏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,我一個激靈慌忙起身。

蘇禾說,有兩隻妖精……

被那個一心英雄救美的道士領走一隻,還有一隻……。難道他還在原地?

但轉念一想,我又重新坐了回去。

管他什麼妖魔鬼怪,反正我對於這個世界來說,就是一團透明氣體。

想到這兒,一陣莫名而來的心安。

百無聊賴之間,我開始注意起了這個屋子。它是真的破舊,都不知道多長時間沒住過人了,屋頂到處都是蜘蛛網,桌子上全是灰,隨便吹一下都能當煙霧彈用。

抬眼看了一眼頭頂,蜘蛛網被從屋頂破縫中漏下的月光照的十分顯眼。

以前我家也是這樣子的,那時候我還在上小學,爸媽去城裏打工掙著微薄的錢,一邊糊口,一邊供我上學。直到六年級的時候才掙夠了給家裏破瓦房翻新的錢,看到這屋子,我竟然有一種親切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