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第177章(1 / 1)

秦向晚若有所想:“令堂的意思難道是說,身為蝶穀的穀主,自打生下之日起,就是區別於其他人的一種存在,不會因為任何改變而改變,對嗎?”

“或許是吧,其實時至今日,母親的很多話,我現在依然不能理解。”

“我相信令堂一定是位學識極為淵博的智者。”洞穴裏的氣息越來越稀薄滯悶,秦向晚不得不停下腳步,稍作休息,“我們繼續往深處走,直覺告訴我,洞穴深處便有我要的答案。”

綠鶯擔憂地看著她:“少主,您知道繼續深入的危險嗎?”

“當然知道。”一踏進洞穴,所有可能遭遇到的事情,不管好的壞的,她全部都想到了。

“少主,我還是那句話,人這一輩子,還是活的簡單一點為好,難得糊塗,凡事都看得太清楚太明白,有時候,反而是一種痛苦。”

是啊,常言道,傻人有傻福,可這種福,並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,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,也明白自己要做什麼,她更了解自己該做哪一類人,她不適合做個稀裏糊塗、渾渾噩噩的人,她越是看不清自己,看不清世界,看不清將要走過的路,她就會越難受,越痛苦,越不知所措。

她笑了笑,輕聲道:“隻有看的清楚,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,才能明白造成自己的痛苦的根源在哪裏,所以,我還是覺得,做個聰明人比較好。”

綠蘿很佩服她,很少有人能把自己的心意看得這麼明白的、,即使痛徹心扉,也絕不逃避,如果自己也能如她一般,勇敢地麵對一切,那麼今日的一切,是否會有所不同呢?

可惜,她已經無法得到答案了。

“走吧,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,我可不想太陽落山後,還待在這個又窄又悶的洞穴裏。”這次她率先一步,走在了綠蘿的前麵。

這一路行來十分平靜,所有預先料想的危險都未出現,好似這片棲息了無數毒蟲毒蠱的巢穴,隻是個略微有些滯悶的觀光景點而已。但越是平靜,就越是令人心驚,當時楚靖煊派人圍剿蝶穀時,禁地並未遭到破壞,那些身攜劇毒的毒物都去哪裏了?總不可能一夜消失吧。

正納悶著,忽聽綠鶯一聲驚叫:“糟了!少主快跑!”

循聲望去,隻見原本空蕩蕩的洞穴,霎時之間便被無數血紅色的蠱蟲給占據了,伴隨著刺耳的、令人膽顫心驚的嘶嘶聲,紅色的蟲群如赤色潮水般,朝著二人湧來。

來不及多想,期限為拔腿就跑。

那些蠱蟲,沾上一隻便有可能喪命,更何況這麼龐大的一群!嘶嘶的聲音不斷往耳朵裏鑽,滿天滿地都是那紅色的赤潮,簡直令人崩潰。

“少主,你先走!”原與她並肩逃離的綠鶯突然停下腳步,來不及做出反應的秦向晚跑出好遠才回過神來,轉身急道:“你犯什麼傻,還不趕緊逃命!”

綠鶯狠狠咬了咬唇,幾乎隻是一眨眼的時間,綠鶯就完成了從腰側拔出短匕,到割破腕脈的舉動。

鮮血迸濺,與那紅色的蟲潮重合在了一處。

正全力追擊秦向晚的蠱蟲,像是漫天海水重新倒灌般,“嘩”的一下,又折了回去,以幾乎瘋狂的速度,朝著將另一隻手腕也割開的綠鶯覆蓋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