紙條不起眼的邊角處,印著一道淺淡的蝶形印記,秦向晚匆匆看過後就給燒了。
尼瑪!有沒有搞錯!辰時?辰時是幾點?早晨七點啊!四合街位於城西,她這裏是城東,一個東一個西,從東到西幾乎跨越大半個京都,又不是現代,在這沒地鐵沒公交生產力落後的古代,要走這麼遠的路,沒有兩個時辰根本到不了,由此一算,自己豈不是寅時就要出發?
開什麼玩笑,讓她半夜三點乘馬車長途跋涉,就為了趕一場她壓根不想赴的約?
誰去誰傻瓜!
原本不想理睬,但後來想了想,要是不去的話,誰知道那女人會做出什麼事來,這種為了達成自己的理想而不惜犧牲一切的信徒最可怕了。
恰好近日楚越漓不知在忙什麼,又是連續幾天不見人影,就算自己夜半三更悄悄離開府邸,也不會有人知道。
即便心裏一百個不願意,她終究還是在萬籟俱靜的夜晚,於人們香甜的美夢時間,坐上了前往京都最西邊的馬車。
在顛簸的路上小睡了一陣,在輝煌的太陽升起,將溫暖燦爛的光輝灑遍整個都城時,她終於到達了目的地。
女人之所以把見麵地點選的這麼偏僻,大概也是為了避人耳目吧,不管怎麼說,謹慎一些總是好的。
想到這裏,因為骨架差點被顛散的怒火,這才消下去不少。
名為雲來酒肆的這家店鋪,似乎還未到開張的時候,門前冷冷清清,隻有一個夥計在默默打掃衛生,秦向晚走過去,那夥計抬頭看了她一眼,二話不說,直接伸手朝屋內一指:“進去吧,秋鳳主已等候貴客多時。”
秦向晚愣了愣,一時沒反應過來那夥計是在跟自己說話,直到他見她半天不動,催促一句:“快進去啊。”
“哦,多謝指路。”她一邊應著,一邊打量那夥計,雖然穿著樸素簡陋的麻布衣裳,但觀其言行,卻透出一股睿智的書香氣,拿掃帚的手幹淨整潔,不像是常年做苦力的,總之,整個人看上去,沒有半點卑微粗鄙之感。
不由得,又回頭在酒肆的匾額上看了一眼,印象中,四合街似乎從未有過這樣一個酒肆,加之牌匾還很簇新,看來這家酒肆應當才開業不久。
大概那女人也知道,一家新開的酒肆,必然會引起官府的注意,從而驚動皇室,故而才將據點安置在了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。
突然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,不知現在抽身是否還來得及。
因為時間早,所以酒肆裏空空蕩蕩的,倒是顯得早晨的陽光格外美好。
女人就坐在其中一扇窗戶邊,不緊不慢地啜飲著手中的酒水,一看到女人,秦向晚的火氣就蹭的冒上來了。
走到桌邊,“啪”的一下,兩掌重重擊在桌麵上,掌心一陣麻痛,但她已經顧不得了,開口便道:“我已經明確告訴過你了,我不想當什麼蝶穀主人,更對你那套複仇計劃不感興趣,求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打擾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