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,說的這些話,聽起來高深莫測,仔細想想,還有那麼點神經質,她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不過嘴上還是很認真地說:“放心,我可以分得清現實和幻覺,不用他人來刻意提醒。”
他笑了笑,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說下去,“有件事,我或許該讓你知道。”
一聽他這麼說,她立刻繃緊了神經:“什麼事?”
“你不用這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,其實,我要告訴你的,應該算是一件好事。”
他這麼說,她就更感覺不安了:“你該不會是想通了,打算還我自由?”
他笑得溫柔如水,可眼裏的光,卻冷漠如冬季的冰雪:“阿晚,既然你已經嫁給我了,這輩子,你就隻能屬於我楚越漓一人,以後,莫要再想那些不著邊際的荒唐之事,好嗎?”看似商量,聽在秦向晚耳中,卻宛如威脅一般冷硬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把你所謂的好事說出來聽聽。”
他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複雜,像是期待,又像是抗拒,她被他看的不自在,連忙轉開視線。
以為不會在乎,可事實上,她終究逃不出自己的魔咒。
明明隻是場遊戲,曲終人散就各有各路,他對自己是什麼感覺,一點也不重要,可當他看著自己的時候,她又會感到一絲自卑,會覺得,如果自己的相貌,不是這般醜陋難堪該有多好,那樣的話,她就可以毫無顧忌地與他麵對麵,就可以在他銳利地注視下,分毫不差地還擊回去。
她討厭這種感覺,有時候真的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幾巴掌。
就在她想不顧一切幹脆逃走的時候,他又一次握住她的手腕,拉著她朝花叢外走去。
她什麼也沒說,什麼也沒問,就這麼順從地跟著他朝前走。
不是她舍不得打破這種氛圍,而是她不知道打破氛圍後,她該拿什麼來接場,與其到時候尷尬,還不如就這樣順從一次,給對方,也給自己一個台階下。
就在這樣的胡思亂想下,她被他帶至一處空闊的廳堂,這個廳堂通風差,采光也不太好,所以一直當廢屋擱置著,隻偶爾放放雜物,對於不怎麼有好奇心的秦向晚來說,她是不會有閑情逸致到這樣的房間來窺探一番的。
廳堂因為陰暗潮濕,加之長久廢棄的緣故,一踏進門檻,就能聞見一股濃重刺鼻的黴味,在房間的犄角處,還粘著幾張蛛網,讓她來形容的話,這裏壓根就是個陰森詭異的恐怖鬼屋。
楚越漓帶她來這裏做什麼,玩鬼屋魔影的遊戲嗎?
真是奇怪。
當然,他不說,她也不會問,當他在一麵巨大的鏡子前站定的時候,秦向晚終於忍不住出聲了。
“我靠!這裏竟然有一麵大鏡子,我以前怎麼不知道!”
他背對著她站了好久,秦向晚雖然能看到對麵有麵鏡子,但因為他那頎長高大的身影擋在自己麵前,所以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影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