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明溪坐在陽台上,孤獨的望著夜空。天上連一顆星星都沒有,隻有半輪月亮在那裏曖昧的看著他。
他舉杯對月道:“月兄,想不到一也會像我一樣寂寞啊!”
樓下的草裏,每到夜晚就會響起蟲聲。它們就像一群音樂家,演奏著它們最新的樂曲。蘇明溪點燃了一支煙,默默的聽著,或許這樣他才不會顯得太寂寞吧!
他大喝了一口酒,嘴裏念著,“歡樂暫,離別多。十年如煙人如昨。桃李豔,春風弱,人去人亡人失魄。”
這是當時他初見許若欣時,她唱的歌。
現在他像念詩般念了出來,便感覺心裏十分傷感。“若欣,你在哪?我好想你!”
我是你家的貓!
溪哥,我。。
天上的烏雲似乎散去了,明亮的星星頓時閃爍起來了。一顆顆流星劃過夜空,像是傳播生命的天使。
它們隻能沿著預訂路線走下去嗎?難道就不能稍作停留,看一看著美麗的燈火嗎?還是或許它們本身就已經很美了!
蘇明溪拿著一壺酒,關上了家門。朝它作別,“再見!我該走了!讓那些存在,不存在的事,都關在在棟樓裏,藏在這座城市裏吧!”
蘇明溪醉醺的走到了火車站,來來往往的人擠滿了車站,“夜晚的火車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的人?”
他感到好奇,他坐在一處角落裏,看著那些人。他們嘴裏在說話,似乎都在說兩個字——再見。
再見!相見時難別亦難!
他買了票,坐上了火車。他曾經對諾芸說過他會回去的,他現在就想回去看看諾芸,不知道諾芸墳前的玫瑰還在嗎?
火車前行,窗外一片黑暗,他透過窗子向天空看去,星星點著燈,閃爍諾芸的臉龐,願諾芸在天堂安好。
保佑我找到若欣和母親吧!他默默祈禱著。
酒精的作用越來越明顯,他閉著眼睛睡去了!
“先生,先生!快醒了,到終點站了。”一位列車員拍著他的肩膀。
他恍惚的睜開了眼睛,一道陽光射來,刺疼了他的瞳孔。他定了定神,環顧四周,發現火車上隻有他一位乘客了。
“到站了嗎?”蘇明溪問道。
“是的,先生。已經到站了。”
“謝謝!”
蘇明溪起身就向站外走去。
“先生,你的行李沒有拿。”列車員對他說道。
他遲疑了,我昨天帶了行李的嗎?我明明隻拿了個壺酒,難道是我迷迷糊糊的拿了行李。
“謝謝。”明溪道。
他拿著行李走出了站外,又是密密麻麻的人,他們或許在等待親人朋友吧!他呢?他的妻子埋在土裏,如何來接他呢?
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,看到了一個日思夜想的人!
她站在陽光裏,紅色的風衣格外的顯眼,就像開的正豔的玫瑰那樣引人注目。清風在陽光下輕扶著她及肩的頭發。她轉過來了臉,那淒涼的眼神,寫滿了憂傷。她對著明溪笑了一笑,明溪看著她也笑了。
“若欣,我找你好久了!”蘇明溪跑過去,她卻突然不見了!或許是自己太思念了,產生了幻覺吧!
他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喊他,
“溪哥!溪哥!”
蘇明溪回過神來,一臉吃驚的問道:“小張?你,你怎麼會在這裏?”
小張那彌勒佛般的微笑緩緩展開,道:“溪哥,我叫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呢?我肯定在這裏啊!”
“什麼?你的婚禮?”
“對啊,你來不是參加我的婚禮麼?”小張問道。
“你的未婚妻,是不是叫李之琳!”蘇明溪問道。
小張也吃了一驚,“你怎麼知道,我沒有告訴你吧!”
蘇明溪笑道:“我做夢夢到的。”
小張歎道:“你的夢還真準啊!”
蘇明溪又向那邊望去,隻有人來人往,寒風習習。對了,現在還是冬天!
難道那是一個夢?還是他又回到了起點?他不得而知!他隻知道,世外桃園有一個等他的人,他要去抓緊她的鬆手,永遠不分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