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說的什麼話,我什麼時候躲在樹背後了,我是在找我們家太太的吉娃娃,再說了,這外麵是公共區域,又不是你們家的,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,有本事你們找我們家太太說去,懶得和你們囉嗦。”白雙雙故意裝作氣勢洶洶的吼道。
“你們家太太。”女傭微微一怔。
“是啊,我是那邊劉家的女傭。”白雙雙記得那邊住的是劉家,立刻胡謅道。
“原來是劉家的,可你怎麼戴著口罩?”白雙雙的話讓這女傭有些信服了,因為這個小區是整個a市最高檔,最豪華的別墅區,管理的非常嚴格,外人是進不來的,能夠在裏麵的,要麼是住戶,要麼就是住戶的傭人、保鏢等等。
“那個,不小心被燙傷了臉,去醫院看了一下,醫生說這些天不能曬太陽,也不能沾到灰塵,所以就戴著口罩了,對了姐姐你叫什麼,改天休息的時候,我們一起出去玩玩啊。”白雙雙看了這年輕女傭一眼,笑著問道。
大約把白雙雙當做劉家女傭了,再說兩家也挨得近,這女傭也沒有方才那麼凶巴巴了,低聲笑道:“這些天我們太太和大小姐去國外了,我們要全天照顧先生,沒有假期。”
“哦。”白雙雙點頭,正想說些什麼,就聽見一旁的司機催促道:“蔣梅,快走吧,不然一會會耽誤先生的治療,市康複醫院人擠人的,我們雖然有特殊渠道不用排隊,但梁醫生有多凶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女傭聽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,衝著白雙雙笑了笑,才讓司機和保鏢將尹豪抬上了加長車,至於尹豪的輪椅,則被放到了後備箱裏。
“再見啊。”白雙雙對他們揮了揮手,往一旁走去了。
而加長車上,司機還在數落女傭蔣梅。
“蔣梅,她一個陌生人,你和她講那麼多幹什麼,別忘了夫人和大小姐的交代,不要和這小區裏的任何一家接觸,你以後可得注意點,不然要是夫人她們知道了,你的工作就不保了。”
女傭蔣梅聽了氣不打一處來,她倒是不想和人家多說,可是瞧瞧她每天做的是什麼工作,照顧一個中風癱瘓,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的老男人,她都快憋瘋了。
偏偏白家為數不多的幾個女傭又各有各的事兒,基本上不會和她說話,她都快悶死了。
旁人都說太太對先生多麼多麼好,她倒不覺得,太太是常常守在先生身邊,和先生說話,希望他早點康複,可每當先生的排泄物弄在了褲子上時,太太除了捂著鼻子喊她蔣梅外,什麼都不會做了。
蔣梅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姑娘,做這些已經覺得很憋屈了,若不是她的工資實在高的嚇人,靠她一個,遠在農村的父母和弟妹們都能過上安逸的生活了,她還真的不願意幹了。
外麵的姐妹淘們,雖然大多幫人賣東西,一個月賺個一兩千,亦或者在工廠裏幹活,但是除了上班時間,其餘時間是自由的啊,她雖然拿著高薪,都快兩萬了,可是從來沒有自己自由支配的時間,她進白家都快兩年了,整日裏做這些事兒,一天都沒有自己出去享受過,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。
每次被放出去在小區裏一個人走走,對她來說都是極大的奢侈了。
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個和她說話的人,她隻是多說了幾句,就被這司機小王擠兌,還真讓她生氣。
不過蔣梅雖然覺得很不爽,但是這工作她是玩玩不想丟的,她若是丟了工作,遠在農村的爸媽新蓋的小洋樓就得停工了,弟弟正在談的媳婦也該沒了,正在上大學的妹妹,就該自個辛苦賺學費了。
平心而論,這工作雖然髒了一些,但是待遇的確很好,吃住都在白家,自己一個女傭都有三十平米帶了衛生間的獨立房間,裏麵電視電腦應有盡有,這些都是她從前沒有想過的。
要知道,才進城打工那兩年,她住的跟狗窩差不多,吃的也是差的,連帶著身體都不好了。
現在在白家,那可是享受啊。
更何況,她家先生晚上八點就睡了,第二天八點才起床,她一個年輕人,晚上不用休息那麼久,她都是回房看電視,玩電腦一直到十二點才休息的,這也是她最渴望的時間了。
又想了想,蔣梅覺得自己不能和司機對著幹,不能讓他告自己的狀,雖然伺候先生吃喝拉撒,家裏另外幾個女傭都不願意幹,但是外麵可多的人想幹呢,要不是大小姐愛麵子,家裏麵請的女傭都是年輕且長相清秀的,蔣梅知道,隨便去找個窮苦大媽,人家都願意做這樣的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