酷愛陶藝的弟弟從小就喜歡那那些泥巴打交道,哪裏將家族的一切放在眼裏。
可那個女人不一樣,看似與世無爭,實際上卻在背後操控一切。
這些年自己掌控帝爵集團,但那個女人卻控製著那些股東給自己製造許多麻煩,這一切做的很隱秘,但是他卻一清二楚。
“哥,其實媽不是要讓我和你爭,她隻是關心你,覺得你一個人經營這麼大一個集團公司,滿世界的跑很累,想讓我幫你的忙而已。”顧彥熙雖然與世無爭,一心隻想做好自己的陶藝藝術家,但是卻不代表他笨,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哥哥話裏有話,也知道他家老媽的意思,隻可惜他對家族繼承權毫無興趣。
“那你就來幫忙吧。”顧彥玦淡淡的說道。
“那可不行,能者多勞,還是老哥你挑大梁吧。”顧彥熙說到此變戲法似得從拿出一個小茶杯來,笑道:“哥,你看看我這汝窯青瓷燒製的如何?”
“汝窯青瓷。”顧彥玦忍不住搖了搖頭。
“我知道,這和宋代的燒製水平差遠了,畢竟青瓷的燒製技術早就失傳了嘛,不過……現在做藝術不僅講究天分,也講究科學,我和我的團隊遲早會研究出宋代燒製青瓷的秘法。”顧彥熙無比自豪道。
“好,你喜歡就隨你吧。”顧彥玦點了點頭。
“哥,這是我親手做的,送給你,我告訴你,用我這杯子喝茶格外香。”顧彥熙一邊說著,一邊給顧彥玦倒了一杯茶,笑道:“上好的普洱,喝一喝。”
顧彥玦聞言正要接過茶杯,卻聽到一絲響動,他抬頭望去,臉色也猛的一僵,隨之恢複如常。
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顧繼豐,顧彥玦心中隻覺得有些發堵,原本不錯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。
差不多一年不見,他又老了,今年不過五十五歲的他看起來仿佛年逾古稀的老人,頭發已有花白了。
而他身邊的女人卻看著溫柔美麗,宛若三十多歲一般,讓人看著如沐春風。
這當然是旁人看來,在顧彥玦眼中,自己這個繼母蘇玉瑤就是個蛇蠍毒婦。
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爸爸是怎麼被這個女人搶走的,如果沒有這個女人,他不會十歲時才見了爸爸幾次,他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媽媽是怎麼被這個女人害死的,不會忘記自己是怎麼被綁架,過了七年生不如死的日子的。
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,他甚至認為當初顧家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機,險些破產便是這個女人搞的鬼。
那場危機,被自己稱作爸爸的男人中風了,雖然慢慢康複了一些,說話如同常人了,但十四年過去了還站不起來,人也越來越老,可這個女人就像妖精一樣,明明已經五十歲了,看著還是那麼年輕貌美,這世界還真是不公平。
似乎感受到了顧彥玦的敵意,蘇玉瑤抬起頭看著他,宛然一笑:“彥玦回來了,好久沒有看見你了,你爸爸經常念叨你,你要多回家看看他。”
顧彥玦聞言沒有說話,隻是冷冷的看著蘇玉瑤。
眼看氣氛就要僵下來,爸爸要發火了,顧彥熙心中大喊不妙。
因為每次老哥回家總是會和老媽對著幹,爸爸一看到就要生氣,所以每次一家人聚在一起時都會不歡而散。
“老哥當然會回家多看看的,他已經答應我了。”顧彥熙一邊說著,一邊上前扶顧繼豐,笑道:“時間不早了,我肚子都餓扁了,爸也餓了吧,老媽,開飯了。”
在顧彥熙的努力下,氣氛有所緩和,雖然一頓飯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話,但是他還是樂此不彼,很快樂。
其實他從小到大的願望就是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,可是老哥和老媽就是不對付,他用盡辦法也沒能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。
“彥玦,你崔伯伯昨天給我打電話談你和燦希的婚事,你怎麼看?”吃完飯坐到椅子上後,顧繼豐才開口道。
這是他今天第一次和自己的兒子說話,也是近一年來第一次和兒子說話。
他們平常從來不會通電話,每次他拿著手機想了又想,卻總是下不了決心撥打兒子的號碼,因為……這麼多年了從沒有這個習慣。
有道是萬事開頭難,但是恐怕也隻有這對父子連打個電話都難吧。
“這件事我自己已經有打算了。”顧彥玦放下手裏的茶杯,不緊不慢道
“嗯。”顧繼豐點了點頭,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