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讓我吃驚不已,去美國是不可能了,回來之後我查詢了一下《出入境管理法》,裏麵有一些限製出境的條款規定,沒想到我也被列入其中,看來有關方麵還沒有解除對我的監控,也許他們還在進行調查,這讓我暗自不安。
這天張政給我打來電話,說他被解職了,黃金城原來的高層管理人員基本上來了個大換血,他現在失業了。
張政語氣裏有點氣急敗壞,我無言以對,立刻想到了孫瑛,她也是我任命的廣州分公司總經理,也被解職了,張政今天被解職,應該也有關聯,可能是凱莉在清理我留在公司的親信。當然,也可能是海倫的決定,因為海倫現在是亞洲區的負責人。
本來我想去見一下海倫的,但還是放棄了,現在我在公司裏沒有任何職務,見到海倫說什麼,指責她把我留下的人進行了清理?我好像沒有這個資格,因為我現在不僅在公司裏沒有任何職位,也沒有公司的股份。有的隻是和她有過一夜風流的舊情,可這又能說明什麼?
最後我決定不去見海倫。
張政被免職之後無所事事,天天跑到我這裏來發牢騷,喝得多了就廢話連篇,開始還好,時間一久我就有點煩他。這家夥對被解職的事耿耿於懷,這也難怪,原先年薪幾十萬,前呼後擁的,美女環抱,多風光,現在一下子失業了,從天上掉到地上,換了誰都難以接受。
接下來,我回了一趟邯鄲的父母那裏,這次又是我一個人回去的,免不了被父母抱怨,對此我隻有沉默不語,不管他們說什麼,我都一言不發。我能說什麼呢?說小丹因為我和謝藍的事情和我離婚了,說孫瑛因為等不到我的回心轉意另外嫁人了,這樣還不被父母罵死,所以我隻能一聲不吭。
沉默是金,這句話一點不假。
我不願意回家,也就是因為這個,父母總是愛嘮叨。所以回家這些天,我在家裏呆的時間也很少,總是在外麵,哪怕是泡網吧,也落得耳邊清淨。
我又給小丹發了短信,告訴她我想念她和孩子,想和她重歸於好,希望她原諒我以前的過錯,我會等到她原諒我的那天。
可小丹沒有回複我,也許她還不想原諒我,也許她永遠也不準備原諒我。
我因此鬱悶不已,父母的嘮叨更讓人鬱悶,於是我離開了邯鄲,回到了原來的城市,依舊和張政在一起,每天無所事事。
我手裏還有些錢,不需要為生活奔波,但這種無所事事的日子,時間久了會讓人覺得百無聊賴。
這天我和張政去北京郊外農家遊玩,當晚住在那裏,吃著農民自己種的蔬菜,自己養的雞,感覺味道與那些化肥和農藥催生出來的蔬菜不同,雞肉也與飼料和激素喂養出來的不同,綠色環保,味道就是不一樣。
感慨之餘,張政說他想找個地方養點雞,養點魚,種點菜,過一種悠閑自在的生活。
他的這個想法得到了我的讚同,現在我和他都正是做事的年紀,卻不願意去給人打工,朝九晚五,看人臉色,受人驅使。我想過一種自由自在的生活,要是真的去什麼地方搞個地方住下來,倒也不錯。
就為了這一口綠色食品,我和張政在這邊多呆了兩天,我們發現,這些村子基本上都是空的,有一種荒涼殘破的感覺,好像進入了中世紀一樣。
原來,自從加入世貿之後,糧食大量進口,比國內自己種出來的糧食價格每噸低六百元左右,加上剪刀差這些,農民種地不賺錢,有點勞動力的都進城打工去了,留下了越來越衰敗的村莊和撂荒的土地。
這裏離北京有不到兩個小時的車程,卻和北京那樣擁有上千萬人口的現代化大都市有天壤之別,人煙稀少,貧窮,荒涼,殘破。
接下來,我和張政一起走訪了當地鄉村的幹部,了解當地情況,谘詢政策法規,得知當地正千方百計招商引資,並且有一係列的優惠政策,而且這些政策須要和縣一級的政府簽訂,以保證有效性和一致性。
經過反複思考之後,我告訴張政,我想在這裏投資,搞種植業和養殖業。
張政聽了我的計劃之後說,“你想幹什麼都行,我跟著你混就是,一個月不要你多的,你給我五千,我就把自己賣給你了。”
我哈哈大笑,在他肩上搗了一拳說,“一分錢不給你,但給你公司股份,百分之五的股份,怎麼樣,幹不幹?”
張政笑了一下說,“那也行,不過,先說好了,我一分錢的投資都沒有,都是你的,我隻負責給你出力。”
“出力就足夠了。”我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