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柳飛飛呢?”
“柳飛飛沒有回來,找不到她。”
“她沒有和李魁新在一起?”
“這個我就不知道了,反正她沒有回來。”
當初李魁新和柳飛飛一起攜款外逃,害得我丟了總經理的職位,可時隔兩三年,到了今天,這種事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,這和我已經沒有什麼關係。於是,我轉了話題問她,“你叫我來,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?”
她笑了一下,然後問我,“你好像很忙?”
“是有點忙,不過也是瞎忙,就是些公司裏的破事,不應付也不行。”說完之後我反過來問她,“你呢,還好吧?”
“不好。”她有點怨我的語氣,“知道你在躲著我,就一點也不開心。”
我有點困窘,沒有想到她竟然這樣毫不掩飾地表達出對我的不滿,好像我欠了她的一樣。我心裏有點難堪,卻掩飾著不讓她感覺到,我笑了一下說,“你還是那麼不懂事,還像個小姑娘一樣任性。”
她也笑了一下,有點要哭的樣子,“你不是不知道,我現在完全就是守活寡!”
我有點好笑,“你以前不是和市長大人偷過情麼,那時候他都行,怎麼一結婚就成了無性婚姻了呢?”
“以前我是野花嘛,現在是家花了,家花沒有野花香唄!那時候是偷情,有一種刺激感,我懷疑那時候他吃了偉哥。”她想了一下又說,“你不會知道的,他當官壓力很大的,一天到晚在思考,一天到晚在聽取彙報,一天到晚在批閱文件,一天到晚在出席,一天到晚在參加,一天到晚在接見,一天到晚在視察,一天到晚在消化宴會上的美味,一天到晚在做指示,一天到晚在學習上級會議精神,講話意圖,一天到晚應對各種阿姨奉承,拍馬屁,尋求升遷機會的人,哎呀呀呀,我一想頭都大了,這市長不是特殊材料還真的當不下來!你說,這樣一來,五十好幾的人了,還能有有性婚姻麼,再年輕漂亮的老婆,也隻是放在家裏的擺設!”
我“哈哈”大笑,“你這番話,實在是太有趣,太形象,太精辟了!不做市長夫人,不可能有這樣深的領悟!可我一點都不同情他,誰讓他那麼喜歡權力!現在很多人是財奴,房奴,車奴,學奴,可他自己呢,把自己造就成了權奴。”
在這個體製內,這種權奴很多,他們已經失去了自我,沒有屬於自己閑暇的時間,也不能自由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。到了那個位置,不撈取一些私人利益吧,心理不平衡不說,家裏人和手下也會有怨言。撈錢點私人利益吧,又是貪汙受賄,以權謀私,又會擔心被人舉報揭發,上麵調查。真是左也難,右也難,清廉也難,腐敗也難。勞形於官場之上,周旋於人際關係之間,的確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。
能夠周旋於官場而不倒的,多半都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人,不折不扣的人中龍鳳。
謝藍聽了我的話笑著說,“你以為他們會覺得累麼,才不會呢,他們樂此不疲,把權力抓得緊緊的,生怕失去了,你說的對,他們是權奴!權力的奴隸!”
我笑著說,“你現在是權奴的女人,你就得瑟著吧!”
她這時候就不笑了,歪著頭看著我,探究式地問,“你最近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?”
這個我當然不會讓她知道,見她這麼一問,我馬上做出嚴肅的表情說,“怎麼可能,最近我實在太忙,根本顧不上,經常吃住都在公司裏。”為了轉移話題,我好像突然想起來似地說,“哦,對了,我公司是搞產包裝品的,你現在是總經理,又是市長夫人,神通廣大,能不能幫我拉點客戶?”我不想和她發生那種事,就假裝糊塗,故意把話題東拉西扯。
她想了一下之後說,“眼下好像沒有,不過,以後我會留心,有這方麵的業務和客戶,我會介紹給你。”
“好的。”我說完考慮如何與她告辭。
這時候她走過來把雙臂放在我的肩膀上,用一種挑逗的目光看著我,風騷中帶著幾分任性,她問我,“要是我給你介紹業務,你怎麼謝我啊?”
我一看這陣勢,就知道自己走不脫了,要是硬走,她非怨恨我不可,我和的關係必然就反目為仇,女人的心理就是這樣,愛很容易轉化成恨。
我知道,我不能和她鬧僵,此時這樣,我也隻能應酬權變了,既然走不脫,就不走了就是,於是我做出很愉快的表情來,在她漂亮的鼻子上刮了一下,用一種充滿磁性的聲音對她說,“你呀,連上班時間也這樣,不怕被人進來看見麼?”
“不會有人來的,這你放心。”她說完在我左邊臉腮上親了一下,“你有沒有發現,你越來越性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