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瑛聽了沒有回答。
我趕緊又說,“你不要誤會,沒有別的意思,就是看看,見一下就行了。”
孫瑛這才問我,“怎麼個見法?”
“要麼我們來北京,要麼你帶孩子來邯鄲,到底在哪裏見麵,用什麼方式見麵,由你來決定,你看好麼?”
孫瑛想了一下說,“那這樣吧,你們來北京,到了之後通知我,到時候我帶孩子到公園裏去,你們可以以公園裏遊人的身份看看她,但不可以說你們是誰,僅僅隻是公園裏遇到的陌生人,時間是一個小時。”
我有點猶豫,“這也太……”
孫瑛說,“這就是我的條件,你同意就見,不願意拉到。”說完她把手機關了。
我有點惱火,可也無可奈何,把孫瑛的條件告訴了父母,他們都有點鬱悶,後來媽媽對我說,可以答應孫瑛的條件。
我隻好又給孫瑛打了個電話,告訴她我們同意她的條件,保證遵守承諾,不告訴孩子我們是她的什麼人。
說實話,孫瑛這樣做近乎無理,可為了見到孩子,我們隻好委曲求全。
我和父母到了北京,然後給孫瑛打了電話,告訴她我們已經到了,住在那家旅店裏,等候她的通知。
孫瑛說知道了。
到了晚上,孫瑛給我打來了電話,告訴我明天上午十點,在人定湖公園見麵。
我對北京不熟,第二天一早,我們去街上吃了飯,然後打出租車,讓司機把我們拉到人定湖公園去。
這是一個有歐式風格的開放式公園,有很大一片水麵,地方比較大,冬天湖麵結了冰,草木也都凋零,遊人很少,隻有一些人在封凍的湖麵上滑冰。
我怕孫瑛帶著孩子來了,公園太大遇不到,就在公園門口附近,一邊觀看一邊等候。
大約十點一刻,孫瑛帶著孩子來了,她們是從一輛寶馬車裏出來的。孫瑛穿著風衣,孩子穿著滑雪衫,戴著毛線帽子,戴著手套。
我看見了就迎過去,把孩子抱起來看著。
已經兩年多了,孩子已經快三歲了,長得很漂亮,多半像孫瑛,少半像我。
也許我太性急了,孩子怯生,被我一抱就哭了起來。我趕緊哄著。孩子非要媽媽抱她。我隻好把她交給孫瑛。
孫瑛抱著孩子說,“圓圓不哭,叔叔是好人。”
我這個爸爸,居然成了叔叔,真是讓人尷尬而又難過,可因為和孫瑛有約在先,我隻有沉默。
孩子這才不哭了,孫瑛依然抱著她。這時候我父母過來,孫瑛就把孩子放下來對她說,“圓圓你看看前麵的爺爺奶奶。”
孩子就看著我的父母,因為怯生,她不說話。
我的父母就看孩子,那種眼神是長輩特有的。可他們又不能認孩子,就隻有假裝以過路人的身份和孩子接觸。
孩子明顯怯生,但發現麵前的爺爺奶奶很親切,就放鬆了戒備,變得自然多了,回答我母親的問話說,“我叫圓圓,孫圓圓。”
“幾歲了?”我爸爸問。
“我三歲。”
“圓圓真乖,來爺爺抱抱。”爸爸說著把孩子抱了起來。
父母親帶著孩子去公園裏玩了,這裏隻剩下我和孫瑛,這時候我打量了她一下之後笑著說,“你一點都沒變,還是那麼漂亮。”
她笑了一下又鄙視了我一眼,卻沒有說話。
我又問她,“你結婚了?”
“準備下個月結婚。”說完她看了我一眼,“你呢?”
我說,“還是一個人。”
孫瑛有點懷疑地看著我,“不會吧?”
“這種事也能說謊麼?”我對她的懷疑有點不悅,說話的時候白了她一眼。然後我問她,“他是幹什麼的?”
“煙草局的。”孫瑛顯然不想多說。
“你們怎麼認識的?”
她有些不情願地回答,“別人介紹的。”
“真的比我好?”
她又一次鄙視我一下,“比你好多了!”
“是麼?”我做出玩世不恭的樣子,“啥地方比我好呢?比我哪裏強硬?”
她一聽就笑了,然後就突然臉色一變,“呸”了一下說,“林海明,見過臉皮厚的,沒見過有你這麼厚的!是不是監獄裏出來,把你變成痞子小癟三了?”
我說,“我不希望你結婚知道麼?”
“憑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