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6章 宮令變徵(2 / 2)

文管家聽了,一一記在了心上。把畫卷重又塞進了畫筒,站起身來,向來金道:“你且在這裏虛度一日,我稟明了老爺,問了指示,明日再與你接洽。”

說著,提著畫筒出去了。

那文管家出了酒樓,並不急於回家,且在大街小巷,各個店鋪,大小遊樂場所中逛了一逛。到太陽將要下山時,才在四顧量度中,意欲往回趕。

跟了他一下午,他去了什麼地方,見了什麼人,說了些什麼話,都得留心著意。因為搞不好,其中就有一人是那楊炳輝。

眼下,揣度他的意思,似乎要離開這條鬧街了。

見他踱步往前向那街尾走去,站在街頭的任天階,定定地鎖定他拐彎的方向。看到他向右拐去,正欲提步趕往,忽有一人走至身側。任天階將臉轉過來,看時,卻是冷玉。

冷玉麵有得色,看著他,伸出兩指,指間夾著一個絹帛信箋。

任天階隻消一眼,便知她手裏的是“雁帛密箋”。

久違了。

他並沒有如冷玉那樣,再次看見雁帛密箋,會有幾絲驕傲滿足。因為他從來都不覺得這柴桑徵令會與他不相幹。

展卷閱覽,當然是無字的。手指朝上一抹,出現字樣:徵,楊炳輝。此人已死,組織命殺之。

若是旁人看了這幾句,必定覺得古怪。人都已經死了,為何還要再殺他一次?可任天階並無半點驚色,仰或一點猶疑。他最大的特點,就是執行。

他手指輕輕一拈,絹帛燃燒,化為烏有。

冷玉嘴角輕扯,忽悄聲道:“別人都是煙霧彈,跟著他便是。”說完,不等任天階反應,疾步走了。

他對冷玉這一句話微微感到有些驚怪。她明明知道他有這個能力判斷真假,何故又來相告。難道是質疑他?

正要走,忽又聽一人在身後問道:“她跟你說什麼了?”

任天階聽聲音,知是冷澀。

“沒什麼?”他道。

冷澀冷笑道:“天階,你莫要忘了,她也是我們的競爭對手。她沒有那麼好心,幫助你。”

任天階轉過身來,看著他,冷冷地道:“連你也質疑我的能力?”

冷澀聽了頓感意外:“天階,你怎麼能這樣說?我何曾懷疑過你的能力?”

任天階不語,把頭轉向別處。

冷澀道:“我是來告訴你,莫要相信冷玉。我見桑千語和白梓都另跟蹤了與那姓文的接觸的幾個人。她冷玉卻讓你跟蹤那姓文的,哼,想必另有陰謀。天階,你可不要上了她的當。”

任天階懶得理論,道:“我去完成任務。”說著就走。但,他的手臂被拉住。他回頭瞪過去。

“你不許去。”冷澀沉聲道。

任天階凝注他,道:“再遲一步,他楊炳輝便是別人的獵物。我不明白,你為何要攔我?”

冷澀真誠相勸:“天階,這次任務,不過是他們入門的考驗,與你益處無多。聽我一次,不要執行這次任務了。”

“無益?”任天階詫異,反問他:“難道這徵令也是假的?”

冷澀不語。好似在刻意延誤時間。

任天階臉色一沉,甩手而去。但,冷澀一個筋鬥翻到他前麵,擋住去路,厲聲道:“我不準你去!”

不可理喻!

任天階冷哼一聲,繞過他。

冷澀凝眸望著,忽地,反身抓他手臂。這次,任天階可沒那麼好心氣,驀地回身一擋,漠然震掉他襲來的手,舉步就走。

冷澀見他對他出手,萬沒想到,羞怒交集,頓湧心頭。他低喝:“我不準你去!”話畢,騰騰幾個翻躍,跳向任天階。

“憑什麼?”任天階反駁。同時,回身招架。

二人交手,都使出全身氣力。仿佛是仇敵。一個拚力要走,一個戮力阻截。

四手交叉相抵,淩厲對視。

“最後關頭,徵令已然唾手可得。馬上就可以執行羽令任務。你攔我,無非是怕我真的拿到羽令。因為,我做到了,你卻從未有過如此殊榮。你嫉妒了!”任天階道。最末一句,他說的冷傲、不屑。

如此惡毒的言語,把人貶進那小人國裏。

冷澀一愕,茫然盯看著他。是沒想到他這樣鄙夷他,還是沒想到被他看穿?他無力反駁。稍一分神,他受力向後跌了一步。任天階冷眼看了他一下,向街尾去了。

木然良久,冷澀朝他背影憤然喊道:“你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任天階了!”

置若罔聞,任天階朝他的目標進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