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莫要計較千語。”桑千語笑道,“難道殿下沒有收獲快樂嗎?”
李隆基點頭笑笑:“接下來,該本王了。”
李隆基躍躍欲試。他朝舞女們看過去,仔仔細細地搜尋了幾遍,發覺她們確實一模一樣。
他略帶失望地歎道:“本王竟不如你們呀。”
劉良娣、皇甫良娣都一齊看向李隆基,肌肉緊繃。劉良娣關切地道:“殿下沒有認出來嗎?”
李隆基搖了搖頭。
“怎麼會?”劉良娣站起身來,一麵走向李隆基身旁,悄悄地小聲道,“殿下,穆若帶著臣妾的菊花珠釵呢。您再仔細瞧瞧。”
李隆基便又向舞女們的頭發上看過去。他仔細巡視一遍,兩遍。向劉良娣搖了搖頭。
劉良娣驚訝:“不可能呀?”
劉良娣向前走了幾步,仔細察看了兩遍,確實沒有在她們的發髻上看到一枚菊花珠釵。她不禁納悶,反身招手邀皇甫良娣一起來搜查。巡了一兩遍,結果都一樣。天色還尚早,總歸不是光線問題。但奇怪,為什麼找不到那菊花珠釵呢?
“看來,本王今日注定要品嚐千語的手藝了。”李隆基道,“拿酒來!”
“殿下不能喝!”
幾乎是同時的,劉良娣和皇甫良娣轉身喊道。
大家都一愕。連一直鎮定的徐寶林也站起身來了。
“這是為何?”李隆基皺眉道。
劉良娣和皇甫良娣彼此看了一眼,又都走到李隆基的跟前。劉良娣勉強笑道:“殿下還沒有猜呢,怎就先飲酒了呢?”
李隆基道:“唉?她們都一個模樣,本王實在猜不出。”
皇甫良娣笑勸道:“殿下,猜不出也要盡力猜猜的嘛。怎能不猜就認輸了呢?”
“二位良娣,為何一直阻撓殿下飲酒呢?”桑千語一麵說,一麵已奪過侍女手中的點彩梅花紋青花瓷罐,向玉樽中倒酒。
桑千語繼續道:“不過就一杯桂花酒,不會喝醉的。二位良娣也不必太擔心。”
桑千語端起玉樽,瞥了二位良娣一眼,又轉向李隆基,恭敬地獻酒,道:“千語的手藝再怎麼壞,這酒依然還是酒,總不會釀出別的來。殿下,您猜不出。說好的,得飲我的桂花酒哦。”
李隆基笑道:“這有什麼難的。拿過來。”
“不行!”二位良娣異口同聲。
桑千語向前的腳步頓了一下。還好手穩,不然非要被她二人嚇得扔掉玉樽不可。
這時連一直坐在桑千語身後靜觀默察的白梓也禁不住站起身來了,臉上也露出焦急之色。她也怕李隆基會飲下那一杯毒酒。
“嗯?”李隆基沉聲哼道,語氣中帶著慍怒。他隻道她們為了爭寵,故作刁難。
兩位良娣嚇得一頭冷汗。二人神色惶恐,焦急地看看彼此,用眼神交流。
“怎辦?怎辦?”劉良娣心下道。“這放了巴豆的桂花酒是我送給桑千語的。殿下若要飲了,一定上吐下瀉,到時我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“這桑千語不是自稱是她釀製的桂花酒的嗎?到時不好推卸給她嗎?”皇甫良娣心下道。
“怪就怪在這隻青花瓷罐上。這點彩梅花紋青花瓷罐,是我母家從河南進貢過來的,獨一無二。太子殿下是知道的。方才穆若捧上來的時候,殿下就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。殿下鐵定也認為這中間有文章了。”劉良娣心下著急道。
“哎呀,謀害儲君,可是死罪呀!”皇甫良娣嚇得幾乎要叫出聲來。
二人儼然已成了熱鍋上的螞蟻。看著桑千語捧著玉樽一步一步走上前,她倆的冷汗滲滲直冒,臉色早已蒼白如紙。